没瞅见旁边薛时若有似无瞥向迟云渺的目光,她撇了撇嘴道:“不怪杉杉陷进去喔,名字好听人更好看呢。”
听着薛时呵出一口嗤笑,听不得她夸奖别人,想到什么凑到她耳边咬耳朵,前面背对他们的迟云渺只听到一个吞字,耳后李婉婷像炸毛的猫咪,一口咬在他下巴,想了想才松开嘴道:“行,你现在去趟警局帮她处理清楚办公室那个臭女人,咱们的事情都好说。”
薛时“啧”了一声,逢时电梯门在一楼大厅打开,一直在前面安静站立的迟云渺突然身手挡住了要关闭的门,径直走出去,再回身时面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可是眼睛里没点儿人气儿,冷冰冰的客气:“薛律师有急事不如我来代劳。”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车钥匙,目光滑向李婉婷,简单问道:“你朋友,现在在什么位置,我来处理就好。”
一楼大厅的电梯门缓缓关闭,李婉婷被薛时搂着按下负三层的按键还在呆,拧着眉头直觉不妥道:“不是请这大美女吃饭吗?怎么差人去做苦工?”
“怕是不合适吧。”
薛时搂着她的细腰直接扯进怀里,手指拨弄她的嘴唇已经在想象着将x1ng器塞进去的其中滋味,脑海里的那张即将到期的合伙人协议一闪而过,收回精光漫不经心的问:“大美女?你觉得迟律师多大岁数了?”
李婉婷不停拧动着身ti躲闪着男人四处点火的手,皱眉反问:“3o出头?你别告诉我你跟她也有一腿。不许我乱搞男人,你敢乱搞女人?”
薛时就看她这副傻乎乎吃醋的样子,直接搂着她的下巴用力亲了一口道:“可别折煞我了,让我想想,迟大美女今年儿子都有二十多了吧。我可消受不起。”
半小时后迟云渺和顾杉一前一后从警局走出来,顾杉收到李婉婷短信的时候还在推辞,可是迟云渺就是有这样强硬的本事,气场全开的走进警局,在将顾杉的条款清清楚楚的传达,随后带着她利落的走出来。直接回绝了傅氏律师伸来的橄榄枝。
顾杉对这位威严有余的律师生出不少敬畏和亲近,一面道谢一面掏出手机接听钟迟意的电话。
挂掉电话后,她注意到身旁的律师一直盯着自己的侧脸看,于是露出个善意的笑容道:“婉婷说本来要给您接风,今天我和学…哦不和朋友吃饭,不如一起?”
迟云渺贴着假睫毛的眼睛转了转,仿佛两只天价的剔透暗碧玺。随后很快摇头拒绝,之后反问:“顾小姐真的不打算对这两个人提起民事诉讼?借此机会说不定可以以名誉损失和不当劳动仲裁将学校一起告上法庭。”
“蓟大校领导既然这么爱惜羽翼,肯定愿意拿出不少的赔偿金,再不济也能在职位上谋求一点便利。”
顾杉听得一愣一愣,杏眼圆滚滚的望着她,清澈的倒映着一圈儿卷曲浓密的睫毛,末了她才明白对方在向自己提供法律建议,勾唇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像个崇拜偶像的小孩子,“真的不必了,我原本也是不想任人摆布,只要事情解决清楚,我还是要回去上课的。”
“钱我自己会赚,职位什么的我自己也会看着办。”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侧目叹了一句:“迟律师的客户们真是好命啊,能遇到您这么厉害的律师。”
说着她突然认真的转过头,“说到这儿不知道迟律师从加拿大来是为什么?能不能冒昧询问下您的时薪。我最近有点儿财产分割问题想要咨询一下。”
“其实也不算分割,就是想把我名下第一顺序继承的财产全都转赠第二继承人。”
迟云渺眉头颦了一下,之后掏出包中的名片递过去,淡淡的回:“一万五,美金。”
“啊……”顾杉接过名片的手都抖了一下,说不吃惊那是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面前这个女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好感,竟然让她得意忘形的想要聘请对方当自己的代理律师。
不过下一秒,时薪高到吓人的迟律师很友善的主动拿出手机,手上的耀眼婚戒闪闪光,询问顾杉的电话号码,扯着嘴角和颜悦色道:“不过李小姐和顾小姐都是薛律师的朋友,我们最近也在重谈合伙协议的事情,这点小忙提钱就太落俗了。”
“之后警方和校方的事情,顾小姐完全可以放心。”
去学校接钟迟意吃饭时顾杉还在不解,姓薛的律师她只认识一个,何况是和李婉婷搅和在一起,那肯定是她恨得要命的那个表哥。
不过,据她所知,高考那年李婉婷得了一场重病,甚至休学半年,那之后关于薛时的事情她就再也没有讲过。仿佛是李家也因为家事的关系也不再与薛时一家来往,不过每当说到薛时,李婉婷就会露出那种又难过又窘迫的神情。
顾杉自然不舍得刺痛好友的痛处,那之后她出国留学,也鲜少回国。薛时就像一只氢气球,从他们过往的记忆中被人扔掉了绳索,飘飘不见。
此刻得知这位大名鼎鼎的迟律师是来帮助维也的,她当然会联想到维也出了什么重要的差错,甚至让李婉婷不惜前仇旧恨找到了薛时来帮忙。
难不成是傅氏搞鬼?
迟律师严守保密条款,于是路上她很快把电话拨给李婉婷,可是那边李婉婷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说着在忙很快挂掉了电话。
顾杉望着挂断的电话无语凝噎,还没想通这里头的关系,旁边的车门就被敲响。
钟迟意半张笑盈盈的脸正冲着她露出八颗白牙,眉眼弯着,伸手指了指车锁的位置让她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