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男人会选择无视自己病危的母亲,选择奖钱财席卷一空带着小情逃之夭夭。
顾杉在傅温拿出那份调查报告时,大概是将钟金悦想象成那种很没品很不孝的中年渣男。
活得又冷漠又无情。
可是前妻的一个电话就能让这个男人去而复返,甚至愿意提前进入看守所接受调查?
顾杉闭着眼摇摇头,又觉得这人真是又糊涂又可怜。
她转头将柔软的唇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里面“咚咚咚”的心跳,犹豫的开口:“那阿婆?”
钟迟意半阖着眼帘点头,看起来没什么埋怨和不满,简单叙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仿佛在说自己午饭和晚饭在食堂
吃了些什么菜色。
“他说不知道阿婆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对着我哭。说是如果我早点通知他,他不会在外逃这么久。耽误了这么多
时间,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可我明明在他留给我的联系方式上发过几次短信。”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没看到,后来我心灰意冷全当他已经死了。”
少年一气儿说完又静静喘了几口长气,顾杉心里密密麻麻的像针扎,终于撑开眼皮抬头望着他,又去用自己的手去
贴着他冷清清的脸庞,慢慢讲:“你妈……”
他回过头用她的手盖住了眼帘,挡住了里头的神色,哑声道:“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跑回国,可能听说了阿婆的事
情。还说相信我爸的那套说辞,会为他开罪。”
顾杉越听越觉得有什么隐隐的不对,太阳穴突突的跳,有什么真相呼之欲出。但是当务之急是怎么能帮得到他,虽
然对于钟迟意来说他的父母都不能算作什么正经父母,但是阿婆在临终之前的心愿,也一定是想要留下最后一眼,
只为与儿子相见。
亲情就是这种古怪的联系,斩断身体还连着筋。
她手没拿开,鼻尖贴着他的轻轻蹭了两下,唇贴着他的耳畔道:“我能怎么帮你?”
“钱还是力?”或者她可以从周边找找关系,调查一下钟金悦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真的是冤,起码钟迟
意还能在失掉阿婆后,得到一个相对完整的家。
钟迟意声音有了松动,带些闷又带些软,深深埋在她颈窝,将她狠狠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