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买,埃及沙漠的阳光也太夸张了,为什么不是希腊爱琴海的阳光?”
戈德里克往床上一趴,压在萨拉查身上,气势汹汹地问,“你根本不喜欢晒太阳,为什么会买这种东西?快说!”
散乱的金发垂落着,有些落在萨拉查胸口,少部分盖在了萨拉查脸颊。
挺痒的。
萨拉查伸手,试图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不依不饶,右脚微微发力,后背弓起,双肘支撑,同时用膝盖压住萨拉查的腿,就像一只大狮子俯头看着自己的猎物。
要说戈德里克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这个了。
很黏,像是饿极了的狮子,叼着肉不松口。
“快说。”
“……”
萨拉查心想,这可真是个巧合。
比如戈德里克现在更像狮子了。
——英国是没有狮子的,如果不是巫师家族见多识广,流浪黑巫师也能走得足够远,与许多外来者打交道,萨拉查可能都不知道狮子长什么模样。
毕竟要越过英吉利海峡,跨过欧洲大陆,抵达古老的尼罗河畔,才能看见长着漂亮鬃毛的雄狮。
不捕猎的时候,这种生物是懒洋洋的,喜欢在树荫下睡觉。
“你这个眼神,就是有事瞒着我。”戈德里克又低了低脖子,咬住萨拉查的耳垂,笑着说,“让我猜猜,难道是觉得这种小帐篷有意思?”
萨拉查用眼神告诉戈德里克,整天想什么呢?
“不……就是有问题。”戈德里克相信直觉。
强烈的阳光透过四面漏风的“帐篷”,毯子上的花纹映在两人交缠的躯体上,狭小的空间里,气息密不可分。
萨拉查见过的第一只狮子,恰好长着长长的金色鬃毛,站在古埃及祭司传说中被圣甲虫推动的太阳之下,金红色光芒铺满周身,它的影子倒映在波光闪烁的尼罗河水中,那时萨拉查就理解了埃及祭司们为什么总是把神想成生着动物脑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