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交给你了,下去吧。”晏瑾毓一只手支愣在桌上托在额角,仿佛体力不支般的捏了捏眉头。
“是,毓王。”
余凌枫见他憔悴不堪的模样,领命往外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说个话都能累成这样,看来命不久矣,暂时先委屈一下,让他再得意几天好了。
余凌枫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气喘吁吁,憔悴不堪的晏瑾毓立马神采奕奕起来。
他拿起一件斗篷,披在身上遮住了容貌,不带一个侍卫的只身走进了内屋。
内屋后面有一个小门,这个小门能直通余小鲤的房间。
余小鲤正端坐在榻上,吃着点心,脑海里琢磨着前阵子追杀她的人的信息。
“到底是谁要杀我灭口呢?”
她拖着腮喃喃着,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何人所为。
晏瑾毓一进来,就看到她眉心紧锁,小脸皱巴巴的拧在一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小小年纪,挂着一副老成的脸,样子看起来特别滑稽。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什么?让你这么难受?”
“?是你啊。”
余小鲤一惊,赶紧端坐好,将手里的点心一股脑塞进嘴里,来掩饰自己的神情,处理好后,扭头一看是晏瑾毓,绷紧的神经瞬间又散了下来。
她懒懒得趴到桌子上,漫不经心的嚼着嘴里的点心。
“我在想究竟是谁要杀我灭口?”
晏瑾毓会心一笑,学着她的样子也坐到榻上,随手解下斗篷,露出丰神俊朗的面容。
“那你想到了吗?”
余小鲤摇摇头,“就是想不到才难受啊。”她连提防都找不到对象。
“那你可有什么线索?说来我听听。”
晏瑾毓拿起茶壶为她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余小鲤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摸了摸上面的花纹,递给了晏瑾毓。
“我只有这个。”这是那天她从追杀他的人身上扯下来的,一直贴身保管着,没告诉任何人,也没给任何人看过。
她觉得身边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要杀她的人,为了保命,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晏瑾毓接过令牌,心头一震——齐王!追杀她的人居然是齐王!
他快速揣摩着两者之间的关系,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一定会替你查出真凶的。”晏瑾毓握着令牌,信誓旦旦的说道。
“嗯,我相信你。”余小鲤点点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她已经可以确定,毓王是目前来说最让她信任的人。
“明日送你回京,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到了皇城后,不要轻信任何人,连齐王也不要相信。”
晏瑾毓耐心的叮嘱她,不知为何只要她离开他的身边,他就开始莫名的担心,怕她遭人陷害,更怕她出事。
“我知道,我不会随便相信人的,对比于远离齐王,我更想远离宴沐寒。”
想到宴沐寒那个缠人的家伙,余小鲤就一阵头疼。
晏瑾毓瞧她揪心无比的样子,笑了笑,“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启程。”
“知道了。”余小鲤懒洋洋的回答,什么时候一向寡言少语的毓王变得这么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