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太后这句证言,食物相克一说自是不攻自破。
南阳郡王请示道:“那接下来是否让臣继续去提审沈香菱?待她招供再来给太后回话。”
余小鲤有点累。
她知道毒就是沈香菱下的,昨晚她那个期待的神情,把她自己暴露得彻彻底底。
因为早已知道结果,所以审问的过程她并不感兴趣。
她挥了挥手:“快去吧,早日结案。”
南阳郡王应声告退。但等他一脚跨出后厅大门时,却又被余小鲤叫住了。
“别用刑。”
这句嘱咐是看在晏瑾毓的面子上补充的。
沈香菱好歹是晏瑾毓的青梅竹马,总得卖他一个面子,要是往后被说成是屈打成招,那就太难看了。
南阳郡王听到这个要求,有些愣神。
照沈香菱昨晚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又不能用刑,这“早日结案”四个字恐怕是难以实现了。
“是,臣遵命。”不答应又能如何呢。
南阳郡王应下后离开,迅速吩咐提审沈香菱。
见南阳郡王离开,晏瑾毓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却只字不提沈香菱,只望向余小鲤:“快到午膳时间了,送你回宫吧。”
“好。”
余小鲤第一次这般温婉顺从。
因为先前的冷战,她已经太久没跟晏瑾毓享受二人相处的美好时光了。
昨晚宴会开始前的那个热吻的甜蜜,隐约还在舌畔留存,可经历过一场生死相隔,那点甜蜜又仿佛像上辈子一般遥远。
栖梧殿。
这顿午膳是晏瑾毓陪她用的,他以讨论案情的借口光明正大地赖在栖梧殿不走,谁也挑不出他的错来。
“别吃鱼了,这个青菜豆腐多吃点。”
晏瑾毓还是第一次这样周到地给她夹菜,但为什么是青菜豆腐……
余小鲤嘟嘴了:“先皇驾崩我一直吃青菜豆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吃两口鱼还不让了?”
“那你吃猪蹄。”
昨晚的虾实在让晏瑾毓心有戚戚焉,鱼跟虾都是一伙的,他看着也不顺眼,总之就是不让吃。
余小鲤无奈,挑了个最大的猪蹄让自己获得一丝心理满足。
晏瑾毓自己吃得少,却一直盯着余小鲤看。
余小鲤还以为他跟她含情脉脉呢,也睁着大眼睛跟他对视。
没想到晏瑾毓突然冒了一句:“你这女人,是不是只要有吃的就不顾一切了?”
这是损她呢吧?余小鲤美目一瞪:“你说什么?”
“我说你,对吃的为什么那么痴迷。昨晚那虾,你都说尝到苦杏仁味儿了,怎么也不吐出来,还全吃光了?”
余小鲤一记白眼甩了过来。
“我怎么知道那是毒药!也就你,我都死过一回了,还嘲笑人家。”
说着便扔下猪蹄,作势要哭。
晏瑾毓面上隐隐带着一丝笑意凑了过去:“都死过一回了,可长点心吧。”
“别总想着吃,你也可以想想怎么被吃。”不知何时,晏瑾毓的声音中竟带了一丝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