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梦婷被余小鲤直勾勾地看着,突然有些心虚起来。
如果太后指的是那个……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余小鲤慢悠悠说了起来。
“那日,你诅咒了皇帝。你以你的生命诅咒他,诅咒他会孤独终老,得不到任何爱。”
说着又凑近了祁梦婷,轻声道:“你应该没忘吧,只是想不到这么久了,哀家也还记得。”
祁梦婷眸中的一丝光亮瞬间熄灭了,抿了抿唇。
片刻后,她出声想要做一点抗争:“那也不能说明嫔妾不是因为嫉恨你,就向你下毒。”
余小鲤搞不懂,这个小姑娘怎么一心求死呢,她又坐回座位上,抿了一口茶,才轻叹一口气。
说道:“你既一心求死,又何必挂念那许多,给个让哀家信服的理由不好吗?”
祁梦婷又陷入了沉默。
熬了一整晚,现下她的脑子已经一片混沌,硬是忍着头疼想着要如何应付。
可越是挣扎,头就越疼得厉害。
终于,她放弃了,仿佛松了一口气,轻启朱唇:“好。”
“这要说到嫔妾当时进宫的事了。”
“皇上没有举行秀女大选,嫔妾却被送进了宫,你觉得,嫔妾怎么可能只是要当一个妃子?”
“晏沐寒他没有皇后,只要嫔妾想,嫔妾就是后宫第一人。”
“但不对啊,这后宫里,为什么还有一个太后?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说这些的时候,祁梦婷一眼都没有看余小鲤,只是安安静静地,缓缓地说着,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说到这里,她终于看向余小鲤,熬了一夜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含着泪花:“杀了你,嫔妾就是后宫之主了。”
余小鲤才不信这些胡言乱语,祁梦婷是喜欢晏沐寒的,任凭谁都一眼看得出来。
何况这姑娘,心思根本没那么深。
她看着茶盏中的茶叶渣翻腾,不客气地吐出一句:“你今儿编的故事,比昨天编的差劲多了。”
没想到祁梦婷笑了,笑得还挺真心的模样。
开口却说了一件似乎完全不相干的事。
“太后娘娘记得嫔妾被降为贵人那日之事,一定不会只记得那一件吧?”
余小鲤没有言语,耐着性子等着,看看祁梦婷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那日皇上说过一句话: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棋子,你,我都一样。”
她不由露出一丝悲切,凄惨道:“皇上说得没错,嫔妾就是棋子。”
余小鲤似乎隐隐能猜到祁梦婷要说什么了,她不由坐直了身体,重点终于要来了!
“所以,安南王指使你下毒?”余小鲤理所当然以为是她父王。
“不,是齐王。”
祁梦婷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停顿,仿佛真的是齐王指使她的一般。
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