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风流韵事”四个字,哪还有让它溜过去的道理。
晏沐寒变脸极快,哈哈大笑道:“朝堂之事总是枯燥乏味,既然余相的风流韵事被众位爱卿这般津津乐道,今日早朝咱们不妨挪出点时间听上一听,也好让其他爱卿多向余相学习学习呀。”
三言两语之下,整个早朝的气氛就轻松不少。
只有余苋一言不发,面色阴暗不定。
内阁大臣当然要给皇帝面子,笑答道:“昨日听闻余相与爱妾闹别扭了,爱妾离家出走去了毓王府,余相思美人心切,直接到毓王府去要人。这般的痴情知意,如今已传为街头巷尾的美谈了。”
“诶,臣听说的却是余相府中的丫鬟私下离府,怎的成爱妾了?”一个大臣配合得相当默契,适时地爆出另一个猛料。
另有一个大臣也立即出来打配合,抚须笑道:“想来是余相风流不止,倜傥不羁,收了府中的丫鬟做妾。我等实在应当唯余相马首是瞻,多多学习,多多学习啊!”
余苋听着这一唱一和的,自己却无言以对。
本来他去毓王府一事应当没多少人知晓,想来这大肆宣传的把戏就是晏瑾毓在作怪。
想到这一层,他更加笃定晏瑾毓与余小鲤绝非清白。
正在余苋站在朝臣中尴尬不已的当儿,却听殿中一个年轻清丽,却颇有威严的女声发话了。
“余相乃国丈之尊、当朝一品宰相,国之栋梁,竟由得你们这样嘲讽,成何体统!”
余小鲤还在珠帘后坐着,为了演得像,她这会儿已然一副横眉竖目怒极赤目前的样子。
顿声,又凌厉道:“内阁大臣罚俸三月,其余二人罚俸一月。任何人不得讨论他人府中家务之事,再有违者罚俸半年。”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有余苋的面色稍微有些回暖。
他缓缓抬眸,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珠帘,一时间竟然看不懂这个女儿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了早朝,余苋正要离开。
却有个小公公悄悄跑到余苋身边,躬着身小心翼翼道:“余相大人请留步,太后娘娘有请。”
栖梧殿。
“父亲。”余小鲤一见余苋就迎了上来,这大概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招呼余苋。
余苋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他毕竟还是要面子的,依旧是往日把皇宫禁苑当自己家的模样,毫不客气地落座。
余小鲤低眉顺耳相当懂事地过去,给他递上了一盏泡好的茶,语气也显得尤为乖巧可人:“父亲今日受委屈了,府中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被有心人陷害了?”
余苋揭盖闻了闻香茗,却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余小鲤,良久,才开金口道:“不提也罢。这事你没有耳闻?”
“没有呢,方才在殿内才听那些人说起,所以那般震惊!父亲真是太有度量了,女儿根本受不了他们那般说您。”
余小鲤是真的没有听闻这个事,不过想也知道,这一定是昨日余苋上毓王府没有讨到便宜,反被晏瑾毓倒打一耙了。
她戏精上身,演戏自己演全套:“朝中这么多人盯着父亲,若是再有这样的事,下回索性一个个全除了去!您老赶紧顺顺气,别影响了心情。”
听了这话余苋心里总算好受一些,嘴角露出一丝笑:“老夫的好女儿,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