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晏瑾毓的相助下拉拢到了不少能人将士后,晏长云对晏瑾毓是很信任的。
见之,晏长云正想点头应下,但脑中忽然想先皇临死前让他小心景王之言,他又不觉犹豫了。
复杂视线在景王身上流连许久,犹豫片刻,终是抵不过心中的多疑。
“开国库,施以一百万黄金赈灾,赈灾之人就……”晏长云不太敢直视晏瑾毓的眼神,“封宦者令为赈灾大臣,务必平息玉城天灾。”
此言一出,晏瑾毓不禁微微咬牙,心中暗道一声蠢货,他相当于晏长云的军师,将他送走后,晏长云又信不过景王,到时封玉想夺皇位岂不是轻而易举。
景王听到后,亦是嘲讽一笑,眼中冷色明显,心中开始怀疑答应晏瑾毓相助晏长云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了。
几个出言的文官皱起了眉头,他们是想让晏长云把景王派去赈灾的,为封玉逼宫谋逆先铲除一个绊脚石,到时他们也好螳螂捕蝉,夺取胜果。
“这,陛下,宦者令再怎么也只是个内侍,如何懂得治水之术?微臣恳求陛下派一位治过水患的朝官前去治理水灾。”
蒋侍郎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景王,先皇还在时,景王与晏长云就有过一同治水的经验。
“蒋侍郎说的是,还请陛下另作他选。”有人附和着。
他们越是如此逼着晏长云把景王派去治水,晏长云便愈发不想。
“先皇还在世时,朕就带着合德去治过水患,合德对治水也有些经验,此次水患就派宦者令去,朕意已决,不得再有异议。”他强势地说道,
“这——”
还有朝官想反驳,晏长云抢先拍了桌,“退朝。”
晏瑾毓去往御书房,当看到御书房内什么也不做,只会拿着鬼怪书籍看的晏长云时,心绪无比糟糕。
“为何不选景王前去赈灾?”他站到晏长云面前,冷冷问道。
晏长云闻声,不觉放下书籍,这合德自他登记后一直跟着他,性子向来温和,但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月前就变了。
变得让自己在面对他时,总不觉心生畏惧。
“这百两黄金毕竟不是小钱,朕信不过他。”他低着头解释说。
景王若非真心相助于他,就靠着这百两黄金,再加上皇仓内的民粮,景王便可另立一派,让他的皇位又多了一份威胁。
晏瑾毓冷冷睨着他,犹如在看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景王若想反,何必等到今日,当年晏长云登基之日大可带兵逼宫夺位,但景王没有,就已经说明了对皇位无心。
“你可知将我派去赈灾,之后会发生什么?”晏瑾毓那俊美惊艳面容上,缓缓凝起冷郁阴霾,“我走后,你在宫中将再无亲信,景王无法常驻皇宫,你一旦出事,谁也保不了你救不了你。”
就如封玉派来刺杀晏长云的那一次事件,若非有他在,晏长云早就死了。
晏长云闻言,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开始慌了。
但旨意已下无法再收回,他就是害怕也没用,兴许,兴许……
“合德放心,兴许封玉暂时不会敢动朕,毕竟还有李家牵制着他。”
晏长云胡乱说着,越说心越慌,他怕死,他不想死。
目光一转,急急落在晏瑾毓的身上,他扯着晏瑾毓的袖子,犹如在拉着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