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面颊忽然被捏了捏,继而耳中传入晏瑾毓那带着点嘲笑的声音,“商队进出也是需要出入关帖和登记,你以为能随意进出吗?”
这出入关帖需要到官府去办,一般得七八日才能办下来,可他们哪还有闲心等个七八日。
再加上那登记,需要画人脸,但现在晏瑾毓和李棱都不能露脸。
边关镇守深严,他们也没办法跳出去,这不,愁了一天了。
“也是,那出入关帖好解决,但是登记怎么办?总不能把你们两个都毁容了吧?”余小鲤趴在桌子上咕哝着,陷入愁思。
“毁容,你舍得吗?”晏瑾毓忍不住想逗逗她,挑起她的下巴问。
“舍不得也没办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余小鲤忽然嘻嘻笑道,令晏瑾毓的脸黑了黑。
李棱看着二人的亲密举止,抿了抿唇,将目光放在了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些失神。
调笑一会儿,余小鲤的肚子响了三回了,快要饿的受不了的时候,终是忍不住站了起来,“怎么还不上菜,这酒楼效率真慢,我去催催。”
出了厢房,余小鲤竟在就二楼楼梯处遇到了那给他们点菜的小二,只是不知这小二怎么回事,频频扭头往楼下看,仿佛在等着什么。
余小鲤虽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上前就拍了拍小二的肩膀,“怎么还不上菜?我们都等了快两刻钟了。”
这一拍让那小二几乎跳了起来,吓得白了脸,仓皇后退着,看着她的眼神跟看到了鬼一样。
“怎么?我很吓人吗?”余小鲤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也不丑啊,怎么这小二这么看她?
小二喘着气,连连后退,低着头不敢看她,“不是不是,小的,小的去厨房催催,姑娘稍等。”
说罢,就匆匆下了楼,跟避鬼似的,令余小鲤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她回到厢房的时候,听到厢房隔壁多了人,还大声谈论闲聊着。
“……又增赋税,说是得增田税,这下好了,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粮食,有三分之二都是给官府的。”
“圣上这么做自有圣上的道理,不过就是辛苦一年罢了,也没什么,想必来年会减税的。”
听着这些谈论,余小鲤不得不感叹,封玉洗-脑的功夫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他们从都城到水镇不过六七日,封玉不是增税就是征兵,还收田增高物价,还因为他杀的文官太多了,各处官务做不到位,玉城水患也没人管,还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这要是晏长云在位时这么做,铁定要被骂死骂成昏君,但这封玉做了确实一片赞扬。
听多了这种‘圣上这么做只有圣上的道理’这种话,她甚至觉得,他们要是去无恙国借兵回来打燕国,哦不,现在是封国了。
他们要是打封国,这些百姓会不会对他们恨之入骨,咒骂他们。
“照封玉这么理国,不过一年,这封国便要毁了,真是祸国祸民。”李棱忍不住说道,显然对于封玉理国方法表示很嫌弃。
封玉带兵打仗可以,但是要治国根本不行。
“那不是正合你意,一年后民不聊生载声怨道,你大可以带头起义反封玉。”晏瑾毓淡淡哂言。
“比起能坐上皇位,我倒更希望百姓和乐,能复百年前天下盛世。”李棱道。
余小鲤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莫名有种看cp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李棱的偶像正巧就是晏瑾毓,德庆帝的晏瑾毓,路上她问过他想当皇帝的原因。
李棱极为圣父地回了她一句,想要看到天下安康,百姓无忧,想要成为万民爱戴的2号德庆帝。
这比起封玉和晏长云,简直是大道的光,天上圣父啊,她先前还以为他当皇帝会是个坏皇帝。
眼中带着赞赏,她一时忘了她家醋桶的存在,看得太久了些。
下一刻,就被捏住了脸。
“嘶。”
“你又掐我。”余小鲤捂着脸瞪他。
晏瑾毓冷哼两声,“你该。”
说罢,他还眯起了眼,仿佛在用眼神警告她,她要是再多看几眼等晚上定不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