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毓黑着脸抓住了余小鲤的手,从牙缝中挤出满含恼意的话语。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还在呢,你就竟敢当着我的面调戏其他男人。”
这次余小鲤不心虚了,她坦荡地扣住他的手指,将目光从男人的脸上挪开。
“没调戏,就是想看看他的模样。”
随即,她眨着亮晶晶的大眼,仿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一般,激动地说道:“你瞧,他是不是和墨砚很像?”
顿了顿,又改了口,“不对,简直一模一样。”
她还记得墨砚脸上有个小疤痕,这男子的脸上也有,就是他的脸上脏了一些,叫人看得不太清楚。
晏瑾毓不满神情一顿,眯起眼看向了男人。
仔细一看,确实和墨砚长得一模一样,心中顿时百味陈杂。
无论是墨砚,还是其他人,说不像那是假的,毕竟都是前世陪着他过了一辈子的人。
男子有些茫然,闻言,小心翼翼地说道:“二位认错人了,我不叫墨砚,我叫云覆。”
晏瑾毓回过神,淡淡启唇,“名字不错。”
他从腰间抽出一块将军令牌,扔到了他的怀里,淡漠说道:“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拿着令牌到大将主帐寻我,日后便做我身边的亲兵。”
说完后,便牵着余小鲤要走了。
还没迈出一步,他的衣角就被云覆抓住了。
“大人!”
晏瑾毓猛然回头,皱着眉头看着被他抓住的衣角,眼神骤然冷厉。
“松手。”他冷着声。
除了余小鲤,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碰到他。
余小鲤见他似是有些生气了,也怕他因此而伤了这个和墨砚相似的男人,赶紧弯腰拍开云覆的手。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抓着他衣角。”她说道。
云覆松开手,但跪到了他们的面前,磕着头,“大人,我知道大人是左卫营新来指挥大将军。”
“所以呢?”晏瑾毓的语气仍旧冷漠。
云覆迟疑了一会儿,随即用着满是乞求的语气,恳求道:“还请大人救一救我同在奴营的几位兄长。”
这是,想让晏瑾毓顺便收了他的兄长为亲兵吗?
眼见二人沉默不言,云覆满眼悲痛,用力地磕着头,“大人,他们都是能文善武的男子,当时是为了保家护国而进的左卫营,怎想,我们兄弟进了左卫营后,直接就被贬到了奴营,我们什么也没有做错。”
错的是这世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兴奋激动地进了左卫营,还不到一天就被人随意寻了个借口,弄进了奴营。
这一进就是一年。
当见到奴营内都是男子,他才明白,左卫营里的女子是有多嫌恶瞧不起男儿。
这一年里,他们受了不少的屈辱,这些屈辱,已经彻底磨去了他们的拳拳爱国之心。
现在的他们,只想走出奴营。
“只要大人愿意将我们带出奴营,日后我们便是大人的人了,无论大人让我们做什么,只要能留我们兄弟几人一命,我们什么都愿意去做。”他恳求道,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哽咽感。
听着他的哽咽声音,想起刚刚那几个伙房女子对待他的行为态度,余小鲤忍不住有些同情起来。
“要不去看看吧。”
她踮起脚凑近晏瑾毓,怂恿道。
“这左卫营的将军士兵都是女子,虽然你武功高强打败了她们,但我瞧着她们总归是不服气,瑾毓,你不如趁机多收几个心腹,以后做事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