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时辰,余小鲤才不再冒冷汗不再发抖,而是陷入了沉睡之中,身子也逐渐回暖。
晏瑾毓双手环胸,倚靠着床栏闭着眼眸好似在休息,却又时不时地睁开眼看看她的情况。
竖日午时,云覆走了进来,略有些激动,神色又万般复杂地说道:“将军,曾将军来了,且已经抓到了给夫人下毒的人。”
晏瑾毓缓缓睁开冷眸,眸子微落在余小鲤那静谧的睡颜上时,神情柔和了一瞬。
替她收了收被子,遂带着云覆离开了寝帐出去了。
在他轻步走出后不久,余小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向来清美的眸子仿佛被一层薄薄的水雾遮盖着,显得有些空洞和冷漠。
晏瑾毓走出寝帐,却见外面空无一人,皱起了眉头问云覆,“人呢?”
云覆亦是一脸的茫然,抓着自己的脑袋,露出了不解的神态,目光四处漂移着,似乎在寻找着曾将军他们的身影。
此时,守着隔壁李棱的寝帐的守卫走了过来,恭敬说道:“回将军,曾将军等人被主上带去主帐了。”
李棱带走的?
晏瑾毓眯起了眼,心中已是隐隐的猜测到了这个给余小鲤下毒的人是谁了。
李棱的主帐内。
曾将军揉着自己泛疼的额头,看着面前疯疯癫癫的女人。
此女……正是给余小鲤下毒的人。
昨夜她回到了火房之后,便召集了所有人调查下毒的事情,而后得知,是她那管湖盐的伙将把酒菜交给此女暂且看管。
曾将军去找此女的时候,便见了她坐在屋子里口中时不时的呢喃着什么毒不毒的,曾将军便知道下毒的人是她了。
此人,亦是靠着下毒威胁侍卫逃出的晏长月。
她如今瞧着瘦骨嶙峋,瘦得跟个竹竿子一样,脸色蜡黄苍白,瞧着比余小鲤更像是病入膏肓之人。
晏长月双眼亮若星辰,癫狂且狰狞地笑着,急急的冲到了李棱的面前,兴奋问道:“那贱-人死了是不是?!兄长你告诉我!她已经死了对吧?已经十二个时辰了,她肯定死了!”
只有余小鲤死了,中了她下在酒里面的毒,曾兰香才会寻找下毒之人。
如今已过了十二个时辰,肯定是死了。
晏长月逃出去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但是他报复的对象却不是封玉等人,而是余小鲤。
都怪她,若不是她一直不同意替自己劝劝晏瑾毓留她下来,自己也不会想着用毒逼她,也不会自己误服了毒药,变成现在这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就是死了,在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呵哈哈!”晏长月大笑了起来,极是兴奋,仿佛恨不得立即马上死去,好在黄泉路上看到余小鲤。
李棱看着她这一副已经疯了的样子,脸色十分的复杂。
整个主帐之内都是她的笑声,这笑也就罢了,一笑还停不下来了,让闭眼小憩的沈一筝不耐烦的睁开眼瞪了过去。
“别笑了,吵死了。”他训斥着。
训斥一句,但晏长月仍是不停下自己的大笑。
沈一筝轻啧一声,嗤笑一声说道:“人没死呢,被我给救活了,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他刚刚也给晏长月看了她体内的毒,发现她中的毒才是真正的无解之毒。
此言一出,晏长月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的脸上浮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并不相信,冷笑着说。
“不可能!那毒药世间无药可解,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