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您竟然还留她在白府,让我叫她一声芸姑,我把对母亲的所有孝道都给了她,恨了自己的母亲很多年,您真是我的好父亲,我们爷俩两个混、蛋。”白思翰怒声道。
凤冥一直在想自己要不要走呢?这两个人加起来一百多岁了,此刻这样狼狈,自己还是小辈,他们以后说不上面子会挂不住。
显然两个人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了,白鹤泰的脾气这些年早就磨的没了,“此事是阿芸临死前才说的,父亲也是被她骗了多年,自责的很,但是能怎么做呢?”
“你为何不给我说?为何?”
“说了就怕你想的多,此事跟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阿芸弄出来的,是父亲我眼瞎,让你小小年纪失去母爱。”
白思翰突然使劲捶地,一拳一拳宣泄心头的各种复杂情绪。
“她不会原谅我的,更不会原谅你,我们走吧!她若是想杀,把命给她就是了,本来我这条命也是她给的。”
白鹤泰一句话没说。
说什么?这件事不怪思翰,怪的就是他,自己其实是最没有资格说爱她的那个人,思翰说的很对,她不会原谅自己的,他现在就是用剩下的时间跟她耗,她真想要了自己的命,她拿去就好,只要她心里能舒服点。
“舅舅,先起来吧!”凤冥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想着自己若是走的话,这两个人弄不好因为自责一个跪半宿,一个站半宿。
白思翰这才后知后觉,除了他们父子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他感觉自己有点失态,眸子一寒,甚至都没听到凤冥叫的是舅舅。
能让凤冥叫舅舅还真不容易,只是他越来越觉得,出来了,就要打亲情牌,因为只有让古苋安定下来,自己才能带着自家娘子回家。
为了能跟自家娘子好好过日子,他妥协,不就是称呼吗?他凤冥也是可以的。
“王爷说的对,起来吧!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白思翰这才听到王爷两个字,他站起,“你?”
“颜儿的夫君,东冥国的摄政王。”
“笙儿说过,果然气质绝佳。”白思翰由衷地道,但是想起自己的母亲,眸中一黯。
“外祖父说的对,事情没有舅舅说的那么糟,什么死活的,都是一家人,这天冷的很,我们回屋去,其实女人还是很好对付的。”
“她之所以这么伤心,说明这心不够狠,还没放下呢?仇人只有恨,只有有感情的人才会觉得委屈,看看今晚,她是难过大于仇恨。”
白思翰感觉凤冥说的很对,“似乎是这个理。”
两个人似乎看到了希望,连眼神都变的坚定了一些。
“当然是这个理,走吧!死是绝对不能解决问题的。”
白鹤泰只有一个感觉,抓住凤冥这一招做对了,只要他站在自己这一边,再给林夕颜吹吹枕边风,他跟自家娘子的关系还是有机会缓和的。
而且,今晚他也看出来了,古苋是真在乎林夕颜,她听过谁的话?林夕颜不让他俩动手,她就不对自己动手了,这么难受的时刻,她想的还是让林夕颜去陪她,她是多信任林夕颜!
全家一起使劲,他就不相信跟妻子不能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