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我觉得前途无望,在东岭乡,你说说,哪一年,哪一月我才能提升成为乡长?我上面还有张副乡长,就连你,也一定比我先动,我很清楚这点,女人啊,从政真的是一种错误,我就算在东岭乡再熬十年,还是一个副乡长,还不如回去照顾家庭,培养孩子,落得个清闲。”
夏文博愣愣的听着,他不得不承认,汪翠兰说的没有错,纵观东岭乡,以汪翠兰的能力和实力,十年后可以保证,她依旧还是不会成为乡长或者书记的,看来这点啊,汪翠兰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汪翠兰眼中有了几滴泪水,也有些动情了,说:“可是我一直调不走,我找过组织部的同志,也找过县里管组织的领导,大家都是一句话:等到年终再说,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直干到这第九个年头,上星期,他儿子季考的分数出来了,只有二百多分,排在班里倒数第五,老公经常和我大吵大闹,如今老公指望不上,儿子也没指望了,我只能闹腾一下,让组织部门因我的作风问题把我调离东岭乡。”
“可是,可是......”
夏文博连说几个可是,却说不出话来了,他想说,就算你闹出这一场事情,引起了组织部门的关注,但万一最后还是把你调到了别的乡,你这不是鸡飞蛋打,瞎折腾了吗?
可是这种话,夏文博有不忍心说,很多人啊,一旦思维进入了牛角尖,想问题都会偏激,搞不好会闹出大事的,自己何必刺果果的揭露出这个可能性呢!
“夏乡长,你是不是觉的我很傻!”
“不,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嗯,谢谢你理解我,我反正就这样了,不过我就算这次不能成功,也一定要把高明德弄的灰头土脸的,组织部门不是考评摸底吗?老娘让你高明德也不好过,你还想当书记,啊呸!”
夏文博真不知道该劝慰汪翠兰,还是该鼓励她,有那么一会,夏文博觉得象有一个巨大的物体堵塞着胸口,蹩得心发慌,又有几分对汪翠兰的悲哀和可怜,一个看上去那样跋扈,专横的女人,其实内心也是脆弱的,女人啊,何必要来趟官场的这一片浑水?
夏文博离开了汪翠兰的办公室,一路都在为汪翠兰叹息着。
他漫步到了街面,看到旁边的银行,才一下记起了乡卫生院还有一个病人躺在床上,不,准确的说,是趴在床上。
他赶忙到了建行储蓄所门口的自动取款机旁边,准备先取上几千元钱给伤者送过去。
前面有一对夫妻也在取钱,夏文博排在后面,听那个妻子对丈夫说:“我要输密码了,你让开一点。”
她老公退到一边去了。
夏文博心想,这男人在家没有一点经济权啊!银行卡的密码都在老婆的手里。
只听到‘滴滴滴“三声过后,妻子转身对老公说:“好了,我输完了,该你输后三位了。”
夏文博大惊,我可真开眼,原来人家采用的是互相制约,互相监督体制啊!高!真他娘的高!
然后夏文博看见,那个男人先按了3次退格键,然后输入了6位密玛。
夏文博整个人都呆了,我去,这才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原来男人的密码才是真的!
在夏文博的震惊中,那个老公把钱交给了媳妇,只见那女的抓起一打钱往男的脸上‘啪啪’的打着,说“你当我sb啊!别人输6位密码,你按了9位,注意你好久了!”
男人很茫然,似乎听不懂女人在说什么。
女的继续发飙:“老娘昨天取钱前三位输的是520,这次输的是748,你丫的都能把钱取出来,你是神啊!”
夏文博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开眼界了,这样的一对夫妻,才叫势均力敌,才叫旗鼓相当吗!
夏文博一面感到好笑,一面取了几千元钱揣进了兜里,顺着街道,一会到了乡卫生院,刚进去遇到了院长,问了问情况,院长说没什么危险了,再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说着,说着,院长笑了。
夏文博很奇怪,一问。
院长说,这个伤者啊,在十年前的这个时间里,也被猎枪打了一炮,没想到今年的这个时候,又没打中了,而切奇怪的是,两次的命中目标都是屁股,这实在太稀奇。
“啊!还有这事!”夏文博也顿时感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两人又聊了几句,夏文博就去了病房,王长顺也在病房里,提了一篮子鸡蛋,他那个挺有味道的老婆也在,而且,他老婆还正揭开被子,看那个伤者的屁股蛋,伤者都很有些尴尬的,她倒好,像是看的不是男人一般,一面看,一面还说:“运气啊,打到肉最多的地方了,要是下一点,大哥啊,你这鸟都能被打飞!”
夏文博咳嗽了一声,这才让那个受伤的老头得到了解放,不过那女人一看到夏文博,又丝丝的笑了,笑的夏文博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很虚,又想到了那个早上看人家洗屁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