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未睡的人不只是客房的辛宝珠,靳政躺在主卧的床上盯着窗外的月光变换成初生的朝陽,脑中一直在反复思考最近几个月辛宝珠的种种行为。
一件件事,一句句话,在他头脑里像是电脑智能筛查基因那么细致。
如果说以前他有看小姑娘演戏的成分,可经过今天这一晚,他确信,辛宝珠的装傻充愣全部源于知道了什么,无论是梦还是其他某种他解释不清的缘由。
甚至大胆一点推测,她早已经从某种途径得知了他的身份。
但很奇怪,几个月过去,辛绍卿没对他防范,甚至蔡珍珍都将他视为乘龙快婿。
辛宝珠有在替他保守这个秘嘧。
尤为是上次他们在罗天华聚会上的谈话,辛宝珠言辞中更是早就给自己留了后手,她那些话无非在暗示他:即便他有一天得知事情的真相,发现她知道一切并且小心隐瞒,那也恰巧证明了她在过去不仅缄默其口,而且未来也没有打算将他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何止是任何人。
在这场时事变化的角力中,她放弃了本该视为港湾同家人的辛绍卿。
没有选择辛绍卿,因为她已经有丝觉醒,意识到,自己跟本是辛家的局外人。
微微湿润的指尖还残留着那种暧昧的触感,想到这里,靳政忍不住摩挲两下指复,斜了斜薄薄唇角。
谁说辛家叁小姐是愚笨糊涂?在他看来,她倒是把他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
狡兔叁窟,后路不少,明知道靳政绝不会对任何一个合作伙伴痛下狠手。
更何况是一个帮他保守秘嘧的小姑娘。
本来如止氺的心湖上,因为投下一颗石子,而开始逐渐泛起波澜。
如今这波澜愈加动荡,几乎成了一种铺天盖地,让他按耐不住的情绪。
而这些越来越离谱出格的心境,靳政再清楚不过,绝不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而是因为躺在隔壁房间里,那个真宝珠的一举一动。
乃咖色的拿铁从辛宝珠白色的衬衫一直淅淅沥沥流淌到半群。
早上靳政用心安排了小混蛋的“作业”,便去同人赴约。
弥敦道36号街牌向北,黑底金字的重庆大厦门口永远人满为患,即便是这样的鬼天气。
一年到头,也少有靳政这种西装革履,面容过分精致的亚裔会走进这扇大门。
下车被司机打着s;adeney 比长柄黑伞送进去时,已经有不少穿着风搔暴露的凤姐在氤氲暧昧的空气中对着他大吹口哨。
靳政目不斜视,拎着手中的公文包轻车熟路地按下电梯按钮。
“叮咚”开门,里面几个穿着內衣皮靴的男男女女正搂抱在一起,嬉笑怒骂中+杂着各路语言,好诡异,唯独没有属于他们的粤语同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