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后院,油纸伞下蜷着粉色身影。
掌柜估计是一个极富有情趣的人,舍出一片空地,种着各色的雏菊,白色居多。
最显眼的是唯一用朱砂色陶瓷盆栽种的红雏菊,不知是不是给人碰了,红雏菊歪倒在盆内。
手中没有扒开泥土的工具,干脆双手开扒,让红雏菊的根重新回归泥土。
今夜无星无月,下雨昏暗的很。
“你,在作甚?”
很熟悉的声音,一时,想不起是谁,起身的一瞬,磕倒瓷盆,哐啷碎开来。
站不稳,伞翻飞在地,她就要向后倒去,蓝色身影迅速搂住女子腰肢,防止倒下被碎裂开的瓷器边缘割伤。
若梦条件反射,双手紧抓衣袍,定了魂,看清男子。
“你怎么又在这里。”若梦觉得太奇怪了,毕竟,当初在上一个驿站的时候遇见宣城凌是凑巧,现在又遇见宣城凌那就是有意而为了。
而且这一次,宣城凌对她的态度显然和上次不一样。
若梦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转身离开,只剩下,宣城凌远远地看着她清冷的背影。
进了厢房的若梦,点燃烛光,桌旁正坐着一人,吓得她惊叫连连。
“你……你……,怎么在我的厢房。”
“怎么,在别人看来,你是我带来的奴婢,主子来找一下奴婢有什么关系?暧昧的关系?”看来他没有一点幽默细胞,这句话像个冷笑话,还那样一本正经。
宁国侯他幽幽开口,目光头一次未离开过她,像是要将她看穿:“雏菊看得怎样,色字头上一把刀。”
原来那个白影真的是他,既然都去花园了,为什么不和认识的人打个招呼?
是的,若梦在花园其实看见了宁国侯,但是当时宣城凌在场,她不好做声,只是为了测试,宁国侯和宣城凌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真不知道雏菊他就怎么能够扯到色字头上一把刀,简直就是神逻辑。
“你什么意思?”
他不答,只是玩味的笑着。
若梦却猜出笑中意思,是说她小小年纪夜间看雏菊变成私会男子,还被他撞见,免不了被他看轻几分。
“我恰巧碰到他,所以多……”
未说完,被他打断:“不需要和我解释。”
确实没有和他解释得必要,只是,若被人误会,心里难免不舒服。
“出了国候府也该该检点些,虽说,你不是我什么人,毕竟在外人看来,你是我府上的。”
听不出何种语气的话,让她火大。
她和宣城凌没什么,就算是上升到男女朋友约会,也与他宁国侯没什么关系,未免管得太宽。
暂且别说她不是宁国侯的婢子了,难不成是婢女就要了断七情六欲?那日,他和那女子在房内做些龌蹉之事,连别人不小心瞧见都大发雷霆,更甭提别人干涉他了。
他读了那么多古书,怎么就不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