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欧阳月对冥灵，那是仇恨。

她恨冥灵夺走了她可以守护住的东西，又能给出珈蓝的唯一，可即便是此刻的欧阳月再恨着冥灵。

欧阳月都不能杀他。

而冥灵，因为欧阳月的这句话，却是困惑了起来。

时机？

欧阳月在等一个怎样的时机？

“等月圆。”

欧阳月缓缓的道出声来，而她，不再把视线对上冥灵的视线，唯有声音，却是更加的漠然起来。

等月圆，吸收月光的力量，却也是极好的。

冥灵明白了。

他点点头，应出声。

“那看来，还需要很多时间。”

此刻的阴雨，连绵不绝，怎可能一日就天晴呢？

不，那可不现实。

欧阳月哼了一声，“你也别高兴太早，这是你仅剩下来的日子。”

也就是说，这是冥灵所剩下的日期，等过了这几天，出去到西丘的时候，冥灵就再也没有轻松之日可言了。

冥灵抿着唇，他明白欧阳月的这句话意思了，这是欧阳月给出他最后的期限，不过，只是这短短几天，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

乔家寨，一百八十口人，悉数都葬身于官府的手中，无一生还。

无心留了下来，他一人，安葬乔家寨的人的尸体，整整三天三夜，都不曾合过眼睛，而最终到乔红娘的时候。

他却“咚”的一声，跪在了乔红娘坟墓面前。

他给乔红娘树立了一个墓碑，上面所刻着的，是：爱妻乔红娘之墓，夫无心立。

生前，无心极力否认，想要避开的事情，而在乔红娘死后，却是悉数都给了她，无心就那样的靠在了乔红娘的墓碑前。

手放在那上面，疾苦好似在抚摸住乔红娘的脸颊一样。

抿了抿唇，他缓慢的道出声来：“你给了我很多的好，帮了我很多，到那时也给过很多不好，如今，我替你安葬这些人，每年的忌日，我都会在这里，也算是偿还了你的好，你们在下面，要走的好。”

如果不是官兵的出手，无心是真的打算和乔红娘一起去了的，因为死亡，才是所有事情的结束。

尤其是多次之后，无心并没有最开始的那般怕死。

这是他欠下乔红娘的东西，所以必须都要还清楚。

可是，他没死成。

既然没死成的话，那无心就不会刻意的想着去死，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尸体都需要他来处理。无心不可能只顾着自己死，或者是自己的离开，他要留下来，好好的处理这些，只有这样，心才会安定。

可是，他说的这些话，除却那些飘扬而过的风声，没有人再来回答他的话，而乔红娘，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愤怒刁蛮的回答着无心的话。

乔红娘，她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