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珍妃之死(2 / 2)

阮弗与玉无玦见到这个景象,两人对视一眼,可还没有踏进去,玉无玦便当先拉住了阮弗,皱眉不已,显然并不想让她接触,阮弗有些无奈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玉无玦拗不过他,但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转头向旁边的守着瑶华宫的人,道,“何时何人发现珍妃自缢?”

守门的人只往里边瞄了一眼,便低垂着头向玉无玦汇报道,“回禀王爷,约在半个时辰以前。”顿了顿,他又将情况说得更为详细一些,道,“往日珍妃娘娘在辰时的时候便起身了,但是今日却未曾见人起来,卑职……卑职看守不利,并没有意识到,等到丫鬟送餐进去的时候,方才发现,珍妃娘娘已经自缢于室内。”

这些只是负责看守的人,刚刚开始的时候珍妃还是很闹腾的,但是,时间久了便不像一开始那般折腾了,这些看守的人自然是不会去管珍妃在里边折腾什么,而瑶华宫上下照顾的宫人,虽说还是以前的丫鬟,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是珍妃的贴身丫鬟,加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珍妃性情变得暴戾,这些宫女,自然是能不接近便不接近。

因此,才造成了这等直到现在才发现珍妃死亡的局面。

那守门之人说着,还将一个信笺交到了玉无玦的手中,“这是在珍妃娘娘的寝宫中发现的珍妃娘娘留下的死前线索。”

玉无玦捏过看守之人递上来的东西,那是一张寻常的纸笺,但是,上边却是珍妃所写的宣王并无弑君之意,让元昌帝饶恕宣王之类的话,言辞恳切,莫不充满了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信任和期盼,甚至信件的后半部分,还对宣王进行了一番恳切的叮咛,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个母亲在临死之前的谆谆教导和恳切之言。

玉无玦接过信件的时候,阮弗便站在他旁边跟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些疑虑。

正想着,瑶华宫外边也传来了一些响动的声音,正是御林军梁羽,显然来人也在第一时间便告知了珍妃之事,但元昌帝却是让御林军来,可见对这件事,元昌帝也存了别的心思。

“见过王爷,阮同知。”梁羽拱手道。

玉无玦只点了点头,“进去看看吧。”

不管是玉无玦还是梁羽的御林军,都不是专门查案的人,但即便如此,依旧还是有处理这样的事情的本事的人。

梁羽着人进去看了一眼,不一会儿,珍妃睁眼面对室外的尸体便被安置到了一旁,梁羽回来,沉声道,“珍妃娘娘的确是自缢而亡。”

阮弗听完,不置可否却是摇了摇头,梁羽见此,皱眉道,“阮同知觉得此事还有蹊跷?”

阮弗盯着珍妃留下的那一一张信笺道,“我只是觉得,珍妃并不是一个会这般自缢的人,珍妃如今是何心性,梁统领问问守在瑶华宫外边的人,珍妃这几日虽是没有那么闹腾了,但是依旧还在折腾,这样的人会可能突然之间便割腕自缢了么,何况,我并不认为,以珍妃的性子会做出割腕自缢这样的事情,她下不去这个手。”

顿了顿她又道,“再来看看这封信,前半部分,是写给陛下看的,言辞恳切表明宣王并无害君之心,后半部分谆谆教导宣王日后该如何贤德,这原本没什么,但是,放在珍妃的身上,却是有些违和了。”

她这么说着,便抬头去看玉无玦,玉无玦唇角微微勾起,显然是极为赞同阮弗的话,珍妃这样的人,不到最后一刻,怎么会选择自缢了,何况,如今元昌帝并没有给玉无临判下什么罪名,只是一个幽禁,还是有期限的,且期限并不长的幽禁呢。

珍妃的心性,还没有那么弱。

梁羽听此,却是抿唇了。

而后玉无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吩咐道,“搜宫吧。”

搜宫是大事,这件事还需要元昌帝的同意,梁羽心中一震,道,“卑职即刻去请旨。”

玉无玦点了点头,梁羽便转身离去了。

阮弗与我玉无玦对视了一眼,道,“这件事,来得有些突然。”

“虽是突然,但显然亦是有备而来。”

岂料两人才刚刚说了这么两句,梁羽还没有离开瑶华宫的宫门,便见外边有御林军的的人匆匆而来,“梁统领,瑶华宫外的莲池中发现了一具宫女的尸体。”

此时正是二月的时候,莲池未生,还是一片萧条的荷塘,很容易发现里边的人,玉无玦与阮弗听此,已经抬步而去,被发现的尸体已经被打捞起来,是一个穿戴宫装的宫女,一见到这个宫女,守着瑶华宫的人便惊呼了一声。

玉无玦看过去,那人便有些抖着声音道,“王,王爷,此人是负责给瑶华宫送膳的宫女。”

玉无玦和阮弗唇角微抿,阮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分说,返回瑶华宫,却一边取下了身上的香袋,那是先前手上被磨成了碎片的防止蛊虫近身的手镯,她将一些洒在了珍妃的旁边,却静静站在尸体前面看了好一会儿。

玉无玦已经折回,站在她的身边,果然,不出一会儿,便见从珍妃的手腕中蠕动出一只半寸长的东西,看起来恶心至极,正是他们如今再也不会陌生的蛊虫!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一抹了然之意。

出了这样的事情,才刚刚见过元昌帝的两人,便只能再次折回去见元昌帝,待再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今日,可谓是出了许多意外。

回去的路上,阮弗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玉无玦代过他的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揉捏着,“别为这些事情伤神。”

他不禁有些担心,阮儿时常有这样揉捏眉心的动作,是否是因为事情太多伤神而引起的,如今她还那么年轻,长此以往,日后必定会很难受。

阮弗习惯了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将玉无玦的手拿下来,道,“我没事。”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没想到,他们还会从珍妃的身上下手。”

的确,珍妃知道的东西有限,甚至于连对高车族都是一知半解的。

玉无玦摇了摇头,将阮弗揽到自己的旁边,捏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慢慢度过一些内力,道,“对珍妃下手,不过是其表象罢了,对方的目的,只是想要引起一些动乱罢了。”

阮弗想了想,用手指指向一个方向,道,“你说的是宣王?”

玉无玦点头,“玉无临虽然是个不怎么样的人,但是,对珍妃的感情,却足以让他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情,加上珍妃的那一封信……”玉无玦摇了摇头,显然是已经判定了玉无临的后果。

阮弗道,“陛下会释放宣王?”

“是要放的,恐怕,此时珍妃亡于宫中的事情,是已经瞒不住了,那些宣王一派的人,是一定会替玉无临求情的。”

阮弗懂得其中的道理,想了想,苦笑一声,“看来对方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这等时候,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阮弗皱眉道,“会是她么?”

玉无玦摇摇头,“十有八九,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凭证罢了,珍妃之事,不过是一场烟雾弹。”

阮弗闻言抿唇不语,眸中划过一抹复杂。

两人回到同知府的时候,里边已经传来了临渊和稷歌以及白莫如夫妇相谈甚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