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脸颊有些红红的,他刚才虽然忙着给人抓药,却也知道这个姑娘在旁边站了许久,一直在盯着他,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想忽略都难。
“姑娘想抓什么药?”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们这里没有给人看病的吗?”
“有的,不过我们这里给人看病的大夫大多都是些江湖郎,只能看些小病小痛,若是姑娘有什么厉害的疾病,还是去医馆,较有名气的大夫几乎都在医馆问诊,问诊完可以马在医馆抓药,很多人都喜欢去医馆,只是医馆的药材较贵,不我们这些小铺子的实惠。”药童滔滔不绝地说着,说完才猛地住嘴,发现自己对着这位姑娘,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说了,顿时脸一阵窘迫。
回头看了眼,发现掌柜的没出来,松了口气,“姑娘,我刚刚是随口说的,你别当真,要是让掌柜的知道了,该扣我工钱了。”
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也别往外传。”
沈碧月觉得这个药童很是有趣,便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当真,也不会往外传的,心里知道是了。”
只是走了两间铺子,她已经对整个药市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还有些细节的东西,找个时间再另外拜托人去打探。
东会乡得到的三间药铺已经留给了轻荷嬷嬷,和袁如雪合作之后,生意也变得更好了,只是她的手底下还有郭长木,放着那么一个人才不用,是浪费。
何况她想在永安城畅通无阻地办事,除了必要的权势之外,还必须有大量钱财来打通人脉,她并不想动用阿娘的嫁妆,那是阿娘留给他们兄妹俩唯一的念想,只是想在永安城开药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这里不东会乡,即便是丰水州最繁盛之处,可仍旧是个穷乡僻壤之处,还需要从长计议。
不知不觉走出了药市,她才回过神,转身想要往回走,忽然看到前方的街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
前边的街坊正是东白坊,在那个街坊里头的大多都是些风月之地,思淮楼和朝仙阁也在那里,次怎么说也是和孟姝做了伪装才去的,这回什么准备都没做,又有人在身后盯着,不能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去。
犹豫的瞬间,那个人影已经看不见了。
她抿了抿唇,回头看那个人,“你到底要跟多久?”
朱昭说:“在下并非有意地缠着沈姑娘,只要把沈姑娘平安地送回沈府,在下算完成孟大人的嘱托了。”
“那我去解手,你跟不跟?”
朱昭一愣。
片刻之后,在一间小客栈的后院,少女若无其事地进了茅厕,朱昭离得很远,远到连她平常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但仍旧站在可以看到她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不见茅房有动静,朱昭的心里有些不安起来,他的脚步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过去看。
又过了一刻,他忍不住了,大步过去,轻轻敲了茅房格挡的木板门,没人回应,他的心一沉,猛地打开,里头果然空无一人。
倏然抬眸,眼神锐利地环视后院一圈,又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并未看到有哪里可以藏人,便抬步往外走。
待他离开后,茅房忽然有了动静。
一条黑漆漆的瘦长身影带着一个姑娘从里头猛地跳出来。
沈碧月一直捂着鼻子,幸好这个茅房的构造特殊,在最底下还有一层木板可以藏人,只是味道臭无,她再怎么紧捂着鼻子,那股味道都能无缝不钻地渗入她的口鼻之,呛得人难受。
风倒像是没什么感觉的样子,也没捂过鼻子,仿佛他脸的那个面巾能够将臭味完全隔绝开一样。
“他真蠢,茅房是最可能藏人的地方。”
难得听到风骂人蠢,沈碧月嗅了嗅身,嘴里说道:“他不是蠢,只是放不下身段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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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主人的心思啊,我不猜。
豫王:接近我女人的,全都是臭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