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一幅春宫(2 / 2)

细长的竹筒,看起来像是装了画卷的筒子,不禁让她想起次的那副湿身画,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了。

“这又是什么?”

“沈姑娘不妨先看看。”

弄得这么玄乎,她的心里不禁涌一丝疑惑,打开筒盖的时候,速度还有些慢,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抽出画卷,刚打开一些,她的面色立马沉了下去。

将画卷完全展开,一男一女正交叠在榻,两人的面容,身躯,姿势,刻画得十分细致,传神,这赫然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谁画的?”她的语气异常冰冷,蕴着难得一见的凌厉。

“在回答之前,主子有一个问题,沈姑娘对这幅画的内容,是怎么看的?”

她冷眼一扫,“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开这个玩笑?”

单单是一副春宫图还不至于让她这么生气,而是这画的人,男人的面容陌生得很,不知道是随意画出来的还是确有其人,可女人的脸,分明是她沈碧月。

画的脸虽然与她一模一样,可却少了几分神韵,说明这人只是认识她,并不熟悉,可那副身躯与她的身材相差无几,定然是仔细观察过她。

这幅画不是邵衍画的,她很清楚,他虽然喜欢想些稀古怪的法子作弄她,可从来都没做过这么龌龊的事情。

“你也看过了?”联想起风方才的话,很有可能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东西,她光是想着,觉得全身不舒服起来,即便这画的内容并不属实,可用了她的脸,等于明摆着在侮辱她。

“沈姑娘请放心,这幅画只有主子看过,其他看过的人都已经被剐去了双眼,割去了舌头,再也不能看,不能说。”

“那他看过算了吗?”即便如此,沈碧月还是觉得不舒服极了,眼眸里不自觉又渗出了些许寒意,仿若幽潭深深。

“主子知道沈姑娘定然会问这个问题,让属下转告沈姑娘,若是沈姑娘有本事,亲自动手,主子在王府里等着姑娘门。”风自觉转述自家主子的话,听得沈碧月又是一下牙痒痒。

轻呼一口气,她定了定心神,问道:“这画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可已经查到了?”

“沈姑娘打算自己处理这件事,还是让主子代劳?”

“这话也是他问的?”

“是。”

“那得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她微微眯起的双眼泛着森然寒意,唇角也泛起一抹冷峻的笑意。

这幅画一旦流传出去,一定会将她的名誉给毁个彻底,无论怎么挽救都没办法再翻身了,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这样的事情发生,无异于婚前失贞,丢脸不说,只怕是这辈子都没法出门见人了,对外头那些爱看热闹的人来说,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他们永远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如之前的恶奴欺主一事,真相被谣言深深掩盖住,人们深信不疑,沈府因此背负了不少的议论与谩骂,一直到现在都会拿出来当做笑谈。

而且想到自己的脸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画在一起,还是这样龌龊肮脏的事情,她觉得一阵恶心。

“这个人,沈姑娘应该很熟悉。”

“是谁?”在永安城里,见过她真实容貌的人除了沈家人,是北山女院里头的一群姑娘们。

“沈家二房的沈碧双。”

沈碧月皱起眉头,“怎么会是她?”

细细一想,以沈碧双的脾气与性子,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情,可她自己也是个十来岁的姑娘家,算再怎么狠毒,依着她的脑子,也想不出这样的主意,定然有人在背后唆使。

“若是你家主子来处理,会如何?”

“谁做的,拿她开刀。”

沈碧月轻轻笑了一下,连她都能猜到背后有人唆使,他不会想不到。

“他是从哪里截到的这幅画?”

“一个小画纺。”

沈碧月忽然一愣,“看到这幅画的,可是画纺的人?”

“人都处置干净了,至于是谁看到的,已经不重要了。”风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神平淡无波,没有半点的情绪起伏。

若是在画纺里截到这幅画的,是邵衍的人,他又该如何处置呢,是不是也一样剐去双眼,割去舌头。

沈碧月压下心里的思绪,说到底也是他的人,他拿主意,她想得再多也没用。

“可能查到是谁画的?”

“是一个没什么名声的小画师,已经被主子派人扣住了,留着给沈姑娘处置。”

沈碧双虽然对她不满,却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能蒙蔽一个女人心智的,无非是情爱。

她是为了朱昭才这么对付她的,只是之前并未有什么动作,这一动,便是大动静,果然沈家的人,一个个都让人觉得如此恶心。

“她还真是好本事。”

她突然走到桌边,厢房里一般都会在桌备有笔墨纸砚,她动作极快地加水淹墨,提笔写字,很快在宣纸留下一行行墨迹。

风远远看着,看她停了笔,将纸的墨迹晾干,然后叠成一个小方块。

“拿给他。”

风不多问,将信往怀里一塞,一下子没了影子。

沈碧月慢慢踱回床榻边坐下。

她既然能想出这种阴毒的法子来害人,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