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都是意外(2 / 2)

“江公子若是来帮我找人的,尽心尽力一些,若不是,烦请离远点,别耽误我找人。”

“帮,怎么不帮,咱们可是一条船的人……”话还没说完,被一只手伸过来给捂住了,又小又软,仿佛还带着少女的馨香。

江燎挑眉看着她,这么轻佻的举动,他做多了,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在她身出现,隐约有些暧昧。

“我也不想做这么暧昧的事,总你动不动把一条船挂嘴的好,以后这种话少说,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她的眼神冷冰冰的,仿佛凝着霜,将淡薄的杀意包裹其,让人望之便不寒而栗,

“好,都听你的。”江燎动了动嘴,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格外老实。

沈碧月收回手,“人在哪里,带我过去。”

江燎瞥她一眼,两人刚和解,这开始使唤了,这姑娘果然也是看着乖巧,骨子里泼辣霸道得很。

一条小巷子里,孟姝将一个人狠狠踩在角落,旁边还有一堆木条斜搭在墙,很是隐蔽地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你刚刚想要害谁?”孟姝将手里的剑搁在对方的脖子,手指紧紧捏着布条的一角,“我今天新得了一把剑,还没见过光,要不拿你来试试?”

那人闭着嘴,紧紧盯着孟姝是不说话。

“刚刚的马车,还有那个摊车都不是意外,让我猜猜,和我们两个结仇的,你的主子应该是个姑娘。”

那人瞳孔微微一紧,咬着牙没开口。

孟姝一下子捕捉到了他的异常,“能和我们两个结仇的姑娘,我想想会是哪家府的,胆子这么大,光天化日之下想shā're:n……”

“表姐!”沈碧月的声音远远传来。

趁着孟姝分神,那人身体剧烈一动,想挣脱,孟姝反应更快,死死地压住他,那人猛地挣扎了一下,忽然头一歪,死了。

沈碧月和江燎赶过来,看到孟姝一脚踹在墙,又踹了那人的尸体一脚。

“这人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个死士,怎么服毒自尽了呢!”孟姝愤愤道,好不容易都快问出来了,结果转头人死了。

“应该是被人胁迫的。”沈碧月看了那人的面色,确实是服毒死的,想了想也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

“实在可惜。”江燎在一旁看得连连摇头。

“江燎,你怎么会在这里?”孟姝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江燎的存在,吃惊得很。

“国公爷教你这么对人直呼其名的吗?”江燎眼尾一挑,眼波流转间尽显风流,“论辈分,你还得随江冬叫我一声大哥。”

孟姝看得连忙搓了搓手臂泛起的鸡皮疙瘩,“我家大哥为人可正派了,像你这么风流没良心的大哥,还是留给江冬好。”

孟姝和江冬玩得好,小时候,只要江燎待在永安城,一定会和江冬与孟姝一块儿胡闹,后来江燎待在边塞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从儿时那个顽皮狡猾的男孩长成了现在这么一个风流浪荡的公子。

偶尔回京的时候,孟姝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是关于他和女人的风流韵事,此后便彻底洗去了孟姝从前记忆的那个江燎,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江公子。

孟家的人个个护短,除了家里人,外面的人在他们心里全都排不号,江燎不想和她争,转头一看,沈碧月背对着他们,正蹲在那个死去的男人身边。

“沈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江燎走到她身后,目光丝毫没有往男人的身移,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他一点都不关心。

“没什么。”沈碧月站起身,绕过他去找孟姝。

“表姐,你方才有没有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我这才试探了两句,他寻死了。”一说到这个,孟姝懊恼得不行,“不过依着我试探他的那几句话,这背后指使的人大概是哪位府的姑娘,要不是和姑娘有关的人,我提到这个的时候他有反应。”

沈碧月没再问了,她的心里或许已经有了答案。

从刚刚的马车到油锅,最开始都是冲着她来的,不管是哪个先得逞,对她来说都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轻则毁容,重则丧命。

女人之间结仇,不是嫉妒,是为情,现在能够引起怀疑的缘由,是她和朱昭的那一纸婚约,在她的印象,那些爱慕朱昭的姑娘大多都是普通朝官府的,没有几个敢对她这样身份的人下手。

“看来沈姑娘的仇家可不是一般的多。”江燎忽然感叹道。

“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孟姝问江燎。

沈碧月冷眼扫过去,含着威胁,他的眼神掠过来,勾唇一笑,没有再言语。

“我们两个都戴着面纱,看不清脸,不能确定对方要害的一定是我们,有可能只是被我们碰巧撞了。”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决不能善罢甘休。”被人这么搅和了一场,今天逛街的好心情都已经消散一空了。

“江公子,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你帮个忙?”沈碧月问江燎。

“沈姑娘有话不妨直说,对于美人的要求,小爷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江燎噙着笑意看向沈碧月的神情,让孟姝忍不住提起了几分警惕,她将沈碧月拉到了一边。

“小表妹,有什么事咱们自己解决,不用他帮忙,江燎这人小气,不会无缘无故帮忙的。”

“孟姝!别在背地里说人闲话!”

孟姝探头瞪着他,“别人说话少插嘴!”

沈碧月按住孟姝的手,转头看向江燎,淡淡道:“都说见者有份,这个人死在这里有些麻烦,不知道江公子介不介意帮个忙?”

“不介意。”江燎答应得很痛快,“不过爷也有个不过分的要求。”

“请说。”

“我想请孟姑娘喝杯茶。”

喧闹的街,马车失控伤人的事情还没解决干净,官府的人正在安抚被马车波及到的百姓们的情绪。

与这条街交叉的另一条街,在一桩长歪了的柳树后边,一辆马车已经停了许久。

当街的人们听说那条街发生马车撞人的意外,匆匆赶过去看热闹的时候,这辆停了许久的马车忽然动了,直接往街口方向驶去,打算离开。

刚走到街口的时候,马车猛地一晃,往旁边倒去,车内的人受了惊,急促地尖叫一声。

车夫也被带得摔到地,连着滚着好几圈,整辆车被马往前拖行着,街的行人纷纷躲避开,摆摊的小贩也急忙将自己的摊车往旁边拖。

车里不断响起碰撞声和女人的尖叫声,车厢一直往前拖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车夫顾不自己被震得发昏的脑袋,连滚带爬地回到马车边,嘴里直喊着,“姑娘,你没事吧。”

街口的人本来多,也很少看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一个个都好地凑了过去。

“怪,车轮怎么好端端松了。”

“摔得真惨啊,还好马跑得不快,不然刚刚那个阵势,也得撞到人不可。”

“可怜,这车里坐的是个姑娘家,这么滚着,手脚该摔断了吧。”

“里面的人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死了啊。”

隔着老远的距离,一辆马车静静停在树下,车檐四角吊着红莲坠子,晶莹剔透,微微晃动。

“主子,事都办好了,做得很干净,旁人只会以为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