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狂妄无礼,又不守规矩,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人,要说这世谁招人恨最多,最想让人置他于死地的,莫过于豫王了。”
“看来你也很讨厌这个玉王。”
沈碧月轻轻一笑,“谁说不是呢,恨不得他赶紧离得远远的,别再随便惹事了。”
邵衍若有所思,“我还未听说过这号人物,若是真有机会,也该去会会他才是。”
见邵衍不再追问,沈碧月忍不住松了口气。
现在这种情况,任由他误会去,本来她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很多事情都没头绪,哪还有空闲去管他的异样,不过他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还对从前的自己感兴趣,不得不说,人的本性是永远根深蒂固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随便改变。
“邵衍,待会儿……”她的话没说完,邵衍皱着眉头打断她。
“不要连名带姓叫人,没规矩。”
“那要叫你什么?小衍?”看他这副模样,倒是让人觉得稀,沈碧月忍不住像是逗小孩一样地逗他。
“十五,父皇叫我小十五。”
邵衍在一众皇子里是年纪最小的那个,排下来正好是十五皇子。
“但那只有父皇和皇兄才能叫,你叫我……”他犹豫了,一时想不出有哪个称呼是适合她来称呼的。
“殿下,十五皇子殿下,这样行了吗?”
邵衍皱了皱鼻子,到底觉得这个称呼太过生疏,但又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便沉默了下来,什么也没说。
这回不用**的,两人很快绕回了刚刚偷听人说话的地方,那些人已经不在那里了,门却还虚掩着。
他们没走到门边,而是隔了一段距离,站在院墙下边。
沈碧月仰起头,望着高高的墙头,说:“我们从这里翻过去。”
“我一个人可以过去,但是带不动你。”
沈碧月:“……”
邵衍朝四周扫视了一圈,“这里应该是h0u'me:n,可以从另一条巷道绕过去看看,这里既然有人住,自然需要出入。”
“那样太打草惊蛇了,从这里进去最快,你刚刚已经带我翻了一次墙,为什么又说不行?”
“你我高,没法带着过去。”
沈碧月看着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难得叹了口气,“你再仔细看看,我们两个到底是谁较高。”
邵衍抿着唇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需要低下头才能看见她,不禁扬起了惊讶的眉,“怎么会,你竟然我矮。”
沈碧月懒得和他解释,伸手拉住他的手,然后指指墙头,示意他先去探探风,没问题了再接她去。
邵衍凝起眉峰,拢不住惊讶的眼神,他终究还是个孩子,遮掩不住自己的心思。
男人的身手始终是很好的,他轻轻攀墙头,如鹰凖一样犀利的眼神朝里头仔细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又回了地,揽住沈碧月的肩头,带着她再次**而过。
松开手的时候,他的眼神不住往她的肩瞟,“算是奶娘,也我还要高,算是在妇人里头个子一般的了,你我还矮。”
那一脸的嫌弃之色明显又刺眼,沈碧月绕过他,躲避开他的视线,“你的废话真多。”
这是一处二进房,后院和后厢房里面都没有人的踪迹,走到前堂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的哭声传来。
她和邵衍互相递了个眼色,朝前堂蹑手蹑脚地靠近,哭声越来越清晰,老妇的低泣和孩子的嚎啕大哭相互掺杂。
“吵死了,这小媳妇儿都没吭声,你们俩哭个什么劲,准备给你们家男人哭丧吗?”男人骂骂咧咧的。
老妇的哭声一下子停住了,只有小孩还在嚎啕大哭。
“行了,你晓得吓唬孩子,让勇哥知道了,非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女人说。
“勇哥又不在,着急个什么劲儿,只要能把事情做完不得了。”
女人的尖叫声骤然响起,夹杂着响亮的巴掌声和男人的咒骂。
“你个老妇,敢过来老子弄死你儿子,你再叫啊,老子帮着治你男人,你们家连点银子都不出,等着老子给你们白治吗?臭婆娘,还敢咬我!”
女人一边哭,一边剧烈地尖叫,嗓子都要哑了。
“我出去等着,你最好快点,等会儿拿了东西把这里烧了,省得留下什么罪证。”说话的是最开始出声的那个女人。
沈碧月和邵衍蹲在堂外的窗户下边,只要一探头能看到里面的情形,沈碧月紧紧抿着唇,一动不动,抬起眸正好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出现在堂外。
她在门外等着,脸写满了不耐烦,对里头女人的挣扎哀求声充耳不闻。
耳边猛地吹过一阵风,沈碧月还未回神,看到一个身影如一阵风般冲到那个女人的身边,手攥成一个拳头,狠狠击向女人的腹部,女人瞪大了眼,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很快痛晕过去了。
沈碧月连忙走过去,抓住邵衍的手臂,“别下狠手。”
邵衍看她一眼,放下了手臂。
“你怎么这么冲动,还好她没反应过来,以后没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不要轻易出手。”她蹲在女人身边,探她颈间的脉搏,然后取出银针,快速在她身的几个大穴扎了几下。
邵衍低头看着她的动作,也跟着蹲下去,“你不是也很想教训她吗?”
沈碧月手指的动作一顿,将银针收回,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邵衍跟了去,突然听到她说:“不用你来。”
------题外话------
九岁的邵衍,是个少年老成的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