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兑点热水洗吧。”储六月从伙房里提了一壶开水出来。
“……你咋不早说呢,害得我用冷水洗了半天,瞧这手给冻得,都肿起来了。”周翠兰那是一个气呀,她咋就没想到用热水洗呢。
不过这话说出来,周翠兰肠子都悔青了。讨好了半天,都被这一句话给毁了。
储六月也是捉摸不透婆婆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一会好的跟亲妈似得,转眼又恢复刻薄婆婆的一面。
这人可真多面化。
眼看儿媳妇对自己的态度不悦,周翠兰连忙跪舔过去,“那个,我没啥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你这么聪明的法子应该早点说出来。”
储六月看着婆婆那一脸殷勤的样子,不禁抖了抖,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你抖啥?是不是冷了?赶紧回屋多穿点,不行就进被窝里待着去,今天的饭我来做就行。”周翠兰那是一个关心到位。
要是这样还拿不到钱的话,天理难容呀!
储六月定着婆婆看了两眼,怎么看,都觉得婆婆今天不对劲。周翠兰被她这么盯着怪心虚的,眼睛乱飘了飘。
“妈,你是不是有啥事呀?”储六月看婆婆那样,就猜到婆婆肯定有什么计谋,所以就直接问了出来。
周翠兰一惊,仓皇的目光闪了闪,既然被她瞧出来了,没有不承认的道理。她张了张堂屋,又看了看外面,没发现贺大明,于是就拉着储六月进了伙房,唯唯诺诺的对储六月装可怜,“六月啊,你这次可得救救我呀。”
“出什么事?”储六月吓一跳,不会是婆婆闯了什么大祸吧?!不然怎么用‘救’这个词呢!
“你先答应一定要救我,不然我不能说。”周翠兰先把她套上钩,省的说出来储六月不给钱。
“我答应就是了,你赶紧说吧。”要是真是什么大事,别说她了,全家都逃不过。
“那个……我……我……”周翠兰吞吞吐吐不敢说,怕说出来储六月掉头就走。
“你什么倒是说呀!”储六月等着急死了。
周翠兰被她吓的只能老实说:“是这样的,你看啊,刘二八家因为有一副麻将牌,整天嘚瑟的跟皮猴子似得,那前后三庄的人为了上他家打麻将,都巴结着他,所以……所以我看不过去,就偷偷去买了一副麻将牌。”
“……”储六月有点懵,所以婆婆说救她的事,就是一副麻将牌的事?
可不就是为了一副麻将牌的事。周翠兰早就看不惯刘二八家因为有一副麻将牌招揽人心了,所以趁着手头有点钱,又是大过年的,她就狠下心也去买了一副。
从此以后,她就有得跟杨红梅一比高下了。
“就这事?”储六月问。
周翠兰皮笑肉不笑,“主要吧,你爸他们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把我骂死的,说不定还要动手打我呢。可是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下午过来打麻将,这大过年的,你可千万不能让你爸打我。”
婆婆这话说的好像她经常被公公打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