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计划迅速在赵向零心中生成。既然赵瞬要这样做,她不妨将计就计。
赵瞬会去哪里,根本不需要思考。他一定会带着图哈特和李瑞清去皃国。
至于自己,直接去皃国堵他们就好。
不过,想要去皃国,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需要解决。
“你想要去皃国?”赵玉恒坐在窗口,手中握着白玉折骨扇,满面不悦。
“嗯。”赵向零坐在里间,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二人对峙,林梓又站在中间,瞧着两边面色都不好,不知该劝谁。
“为了一个男人,你要去皃国?”赵玉恒重复一遍。
他面上的不悦愈发明显,就算赵向零离得他很远,也能清楚感觉到他的不高兴。
“是!”赵向零仰头,半点不退。
赵玉恒冷笑:“你可知道,在皇家妄图谈情说爱的人,坟头草已经两丈高了。”
皇家并不是没有情,而是不容情。
感情对于皇帝,或者任意一个皇族中人来说,都是一把短刀,一杯毒酒,稍有不慎,害人害己。
赵向零仍旧没有退缩的意思:“您是在说自己么?”
作为前两朝的皇帝,赵玉恒的坟头草若是没有人清理,或许还真的能有两丈高。
“是。”赵玉恒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我是,你娘也是。”
大家都有一座坟,谁也不亏待谁。
赵向零哑言,她只知作为皇帝,比不过赵玉恒的手段,也没有林梓的武力。与他们相比,自己一无所长。
但这也不代表自己就真的能狠下心,对李瑞清置之不理。
一旦瑞清失去了价值,迎接他的只有一个‘死’字。
“总要去试试。”赵向零转头,咬唇道。
她总要去试试,不然怎么能甘心?
赵玉恒却已走到了她身边:“有什么好试的?”
他用最温和的语调,说出最残酷的现实:“他是权倾天下的左相,如今剑影阁已经在你手中,你能够完完全全掌握南国命脉,他死不死,已经无关紧要。”
“他死,对你只有好处。赵向零,你是皇帝,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在乎这一个,是不是傻得可爱?”
他笑,捏住了赵向零的脸,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然而赵向零只觉得她陌生。
从小到大,他都不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娘也从来不会这样教导自己。是什么,让他说出这番话?是什么,让他准备放弃李瑞清?
“爹。”赵向零拂开他的手,“你从军之时,是瑞清的娘一次次救你和娘于危难之中。瑞清在你身边的时间,甚至比我和向晚还多。”
可以说,李瑞清比赵向零赵向晚与他相处的日子还多。除了血缘,没有太多不同。
赵玉恒笑:“可是,他终究不是我亲子。再者皇家就算是亲子,又有什么关系?”
“够了!”赵向零推开他,“既不愿意帮我,又何必这样激我?我自己会想办法,不劳烦您!”
赵玉恒仍旧是笑:“怎么,打算放弃?”
“和你有什么关系!”赵向零浑身都是火,半点沾染不得。
“就说两句,你就受不住?”赵玉恒哼道。
“够了。”林梓叹,“玉恒,你不要再难为她。”
“我会守住京城。”林梓既然发声,赵玉恒也不再拐弯抹角,“不过你只有半年的时间,半年时间,足够你将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