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阮娴大感熨贴,简直要将知情识趣的张秋予引为知已。
“张姐姐可莫要如此说,原本我就没在府中长大,反而长姐一向在府中备受长辈宠爱,如今我回来,长辈不免多怜惜几分,长姐自是觉得长辈们偏颇了我,为此很是不快,哪里还能让长姐再谦让我,她怕是要发脾气的……”
她话里话外都给阮楹扣上了性情狭隘,容不得人,脾气大的名头。
张秋予面上不显,心里却暗道,还真被阮楹料定了,自己不过稍一挑起话头,这阮二便开始编排她,难怪她容不得此女,换了自己,也定是厌烦已极,无论如何也要使了手段让她滚回老宅去!
她不动声色的瞥向范思韵,果然见她已然敛了笑,脸上隐隐不快,心下松了口气,越发引得阮娴继续说下去。
阮娴还当大家都在同情她,愈发说的起劲儿,就在她得意于败坏了阮楹的名声时,旁边的范思韵终于忍无可忍的遽然起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起身时袖子恰好扫在面前的茶盏上,茶盏一歪,里面的茶水尽数顺着桌子淌到了阮娴的身上。
阮娴失态的惊呼起来,慌手慌脚的起身,可身上的新裙衫从腰腹往下都泅湿了大片褐色的印记。
范思韵灵巧的退开两步,掩着唇讶然道:“哎呀,这可怎么好,阮二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我一时不慎竟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