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心思浅,阮少卿看了几眼就约略明白了她的想法,只摇着头道,“母亲想差了,并非如此,儿子的意思是,将这处庄子送给您,我希望您能在这里暂住,不要再回去阮娴那里了。”
张氏闻言心头顿时一惊,脱口道:“如今太子不在京中,我若再离开,那娴儿便只剩一个人……”
阮少卿正色道:“母亲同阮娴在一起,想必是知道她在同三皇子来往,您可知此事极为不妥?如今陛下让太子离京去了淳山,极可能要另立太子。如今京里诸位皇子人心浮动,都瞄准了上头那个位子,三皇子也不例外,私下里可是有不少的动作。这般情形之下,阮娴与三皇子暧昧不清……一个不好,就要出事的,到时势必会牵连到您!”
张氏下意识的想要替阮娴辩解,可是随着他的话,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些日子以后,阮娴每每要见三皇子时,都极为尽心的梳妆打扮,要说阮娴心里没有对三皇子存着一份歪心思,她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唇张了又合,张氏最后只好干巴巴的道:“事态既是如此严重,总不能看着娴儿出事,不若,你同娘一道去劝劝她,好叫她知晓厉害,再不同三皇子往来了。”
说着又急惶惶的补了一句,“她总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眼看着她误入歧途,甚至惹来灾祸啊!”
阮少卿眸光暗了暗,一字一顿的道:“她不是我妹妹!”
“大郎!”张氏叫道。
阮少卿神色收敛了几分,冷声道:“父亲早将她赶出家门,她已不是阮家的姑娘。我没有那么个自甘堕落为妾,品行更是不端的妹妹,这话我只说一次,母亲您要记得!”
抚了抚袖子,他的语气也淡下来,“母亲,若是您还拿我当儿子,那就听我的,搬到这庄子上小住,断了同阮娴的来往,之后您的一应起居,我都会照拂得到。可若是您一意孤行,只将阮娴当作倚靠,那儿子日后也不会再见您了。毕竟,儿子是端肃侯府的世子,总要为这一大家子人考虑,断不能再同阮娴有任何牵扯!”
张氏闻言脸色愈加苍白,整个人都仿佛失了力气似的,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