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儿子就先退下了。”林清河不想再跟林全非在书房僵持下去,僵持也僵持不出什么结果。林清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解释了林全非也不会相信。
林清河出门之际,林全非突然叫住了他,“清河,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心里怪我?”林清河站在门边,背对着林全非,反问道:“爹,这么些年,你可有一时想过,你是真的对不起我娘?”父子俩皆是静默。
三日后,大朝会。
文武大臣向苏景渊汇报完自己部门的日常事务之后,福润上前一步,一挥拂尘,说道:“宣,西南王世子,华南王世子上朝觐见!”
百官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殿门口,只见两名锦衣华服的俊秀青年同时从殿外进来,走到中间,跪下给苏景渊行礼:“臣华龙峰/索奇文,参见陛下。”
华龙峰跟索奇文年龄看上去差不多大,华龙峰看着稍微富态一些,一双精光毕现的眼睛看着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个好对付的主,索奇文模样周正,神情严肃,不只是性子本来如此一板一眼,还是因为今天见苏景渊,刻意绷紧了神经。
苏景渊让他们俩平身,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流转了一会儿,才说道:“二位世子路上辛苦了。”
朝中心思敏感的大臣此时都已经觉察出来了,比起对待摩罗使臣,苏景渊在面对这两位世子的时候态度冷淡了不是一星半点。不少人心中都在打鼓,这人才刚刚上朝,见了面连话都没说两句呢,陛下这情绪是从哪儿来的?莫不是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还是说陛下就是想趁机让他们知道自己对待藩王的态度,让他们各自都把皮绷紧点,别摸了陛下的老虎须?
撇去朝中大臣各自心思丰富,华龙峰跟索奇文自己也隐隐有点感觉,进殿这么久了,苏景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华南跟西南翻了事,他们俩进京来请罪了呢!华龙峰是个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对人心的揣摩最是登峰造极,他偷摸看了眼苏景渊的脸色,就见龙椅之上的年轻帝王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古井无波,一丝喜怒都看不出来。
华龙峰心中咯噔一下,这世上咋咋唬唬喜怒形于色的人是最好对付的,因为你能轻而易举地搞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最想要什么。而那些善于掩盖自己真实情绪的人,最是难打交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他都不知道,更遑论提防。
更何况,华龙峰这次进京他自己就没安什么好心,如今一看苏景渊似乎并不像以前老皇帝那么好糊弄,心中紧张起来的同时又涌上了些许激动。
从来都是棋逢对手才过瘾,若是对方轻而易举地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那还有什么意思?华龙峰最喜欢地就是看见对手落败后仓皇悔恨的表情,那种快感,是别的都不能带给他的。
华龙峰跟索奇文在暗自观察苏景渊的同时,苏景渊也借着问话的时候在打量这两个年轻世子,历来皇权与藩王就不可能长久共存,他们之间不起争端便罢,一旦起了争执往往不死不休,兵戎相见。所以就算是苏景渊,在见到华龙峰还有索奇文的时候,也少不得小心应对。
众人寒暄完毕,苏景渊对华龙峰和索奇文也有了个大概的观感,便示意福润宣布退朝。
等苏景渊离开金銮殿,满场的文武大臣也三三两两地从金銮殿里退了出去。华龙峰还有索奇文走在后面,不一会儿,身边已经围聚了不少大臣在闲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