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崇国公抨击新法,挑拨天家矛盾,可是大罪,轻则斩首示众,重则满门抄斩!”
李兴一听,吓得六神无主。
他望着坐在一边喝茶的刘彦宗,惊恐道:“刘御司,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
那宪兵抽了李兴几耳光,将他打得嘴角出血。
刘彦宗道:“我问你答。”
“是是是!”
“崇国公平日里与谁接触最为密切。”
“回刘御司的话,崇国公平日里与翰林学士石相公接触密切。”
石洵?那人是新法的坚决拥护者,去找他的麻烦,就是给自己添麻烦,是绝对不能动的。
“还有呢?”
“崇国公经常去皇后那里。”
“还有呢?”
“还有……还有郓王时不时会来找崇国公!”
刘彦宗眉头一抬:“郓王?”
似乎也想起来什么,李兴连忙道:“刘御司,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我和崇国公在读石相公的《新论语注》的时候,郓王来找崇国公,两人谈论起《新论语注》,郓王说《新论语注》是歪理邪说,如今大宋国本败坏,朝廷政局动荡,崇国公当去西南,远离风波,谋求军中之职,以备未来!”
刘彦宗的耳朵当场就竖立起来了。
郓王?
赵楷啊赵楷!
老子正想着把你弄死,去皇帝那里邀功。
你可知道皇帝心里早就想除掉你了。
你自己不知道收敛,还跑到崇国公那里去作死了。
你是仗着太上皇和太后给你撑腰,你就敢乱来了是吧!
督察院的宪兵赶紧取出笔墨,将李兴的话一五一十全部记录在案。
刘彦宗心里冷笑:崇国公老子暂时动不了,先把郓王给弄死再说!
于是,第二次早朝,御史台立刻对郓王进行弹劾。
那份供书呈递到了皇帝面前。
御史中丞何也的声音,在下面底气十足:“陛下,郓王抨击新法,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臣请求陛下严惩郓王!”
刘彦宗立刻上来道:“陛下,郓王包藏祸心,挑拨陛下与崇国公父子之情,意欲祸乱朝政,当严查!”
其他大臣一见是弹劾亲王的,自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自新皇登基以来,已经杀了两个亲王。
朝中大臣与亲王的关系,能撇多远就撇多远。
现在谁要是跑出来给亲王说话,这不是找死吗?
赵桓心中大喜。
他正想着要把所有亲王全部拉出去分封了,又担心那些亲王抵触太过严重,有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足上吊自杀,到时候皇帝承了逼死无罪亲王的恶人就不好了。
但现在不同了啊。
拿郓王祭刀,其他亲王自然是人人自危,只觉得这东京城是刀山火海之地。
再做分封的事,阻力明显会小很多了。
皇帝平静道:“刘御司!”
“臣在!”
“彻查此案。”
“臣遵旨!”
所有大臣心中一凛,看来这大宋,又有一个亲王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