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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来这干什么?又去找导演套近乎?我不去。看着邱翎又把自己拽到了大蒙古包外,鹿辞立马抬手,甩开她的手。
怎么,我吃人啊?导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帐帘被掀开,白桦没好气的看着鹿辞。
呃,导演好。
进来。导演往她身后看了看,侧了侧身让她进帐。
这导演怎么还神神叨叨的
一进帐篷,鹿辞怔住,屋里六七个人,大部分都是导演团队的人,另有两个人在场,一个是迟霜,另一个是陈璐!?
陈璐看到她,也是一脸惊讶。
导演?鹿辞直皱眉,这是个什么局?
今天把你们两个叫来,是想让你们两个试段戏。
试戏?
嗯,这是人物小传,这是要试戏的情景,你们两个好好看看,二十分钟之后开始。
对了,这次,是迟霜跟你们搭戏。
导演又补了一句,把剧本发给两人,让两人去两个角落研究剧本去了。
导演,这不是女二的剧本吗?女二不已经决定让我出演了吗?您这是?陈璐一翻剧本,意识到不对劲。
白桦摆了摆手,别急,只是再试一轮,这部戏倾注了大家太多的心血,谨慎点是好的,你也别有负担,拿出最好的一面来。
鹿辞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翻了翻自己手里的剧本,人物设定跟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好像也是女二的剧本??
鹿辞一惊,意识到了导演的用意,立马专心研究起了设定。
【这个角色叫阿沁,是科勒草原唯一的小公主,自幼被父兄视作掌上明珠,受尽宠爱,是在马背上自由长大的女孩。
十二岁那年,阿沁随父兄出战,战败被俘,被囚禁在襄都为质,期间,她结识了阿宁,一个不受宠的襄国公主。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成为了彼此唯一的玩伴。
阿沁喜欢自由,身上透着野性;阿宁喜欢安静,性子十分恬淡。
后来,她陪着她读书作画,她陪着她舞枪弄棒。
围猎场上,阿沁力压襄国众皇室,拔得头筹,她将赢来的匕首送与阿宁,大公主不满她出风头,故意寻衅,阿宁为了护她,被大公主纵马踩断了手臂,再也拿不起她最爱的墨笔。
两国再度交战,襄王想用阿沁做筹码来诱杀科勒汗王,阿宁悄悄放走了阿沁,被暴怒的襄王吊在三军阵前,用烧红的铁鞭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那一战,科勒草原大败,阿沁父兄惨死阵前,尸骨无存,科勒草原被其他部落瓜分吞并,阿沁也自此销声匿迹。
十年后,一个叫阿宁的部落迅速崛起壮大,一跃成为草原霸主,阿宁汗王整合草原各部后挥师北上,剑指襄国,一战连下十二城,俘了襄国大公主!隔天,便亲自砍下大公主的手脚,送给了襄王,还让襄王把他的小女儿送来,否则不日,她的草原铁骑便将踏平襄都。
阿沁终于如愿见到了阿宁,可她的阿宁,却不再像往常那样,看着她笑,陪着她闹了,就好像,她们不曾爱过,也从未照进过彼此的生命。】
鹿辞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人物简介暂时就给到了这,她反复浏览了好几遍,提炼着其中重要的信息点。
一会要表演的情景,是阿宁刚刚被送到草原,也是两人时隔十年之后的初次见面。
这种重逢的戏,情绪最难把控了。
鹿辞正研究着,余光瞟见帐篷门口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是迟霜,她换上了白色的戏服,乌发垂落,神色恬淡。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鹿辞心口一跳,她好像看到了她脑海中的阿宁,从剧本里跳了出来,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两个也去把戏服换上吧。导演看了一眼时间,发话了。
鹿辞刚要抬腿,脚步一顿,让迟霜跟她搭戏?那她万一被迟霜的香气引动
导演,我能申请换一个人搭戏吗?鹿辞真诚发问。
我再给你筛选个女一号得了。导演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快去。
鹿辞换好戏服回来的时候,陈璐刚要表演,她立马乖乖坐在一旁看着。
迟霜坐在塌上,目光空洞,像是已经进入状态了。
陈璐从帐外走了进来,看到塌上的迟霜,快走了几步,到床榻旁。
阿宁?阿宁!她抚着迟霜的手腕,轻声唤着她,满眼都是欣喜。
阿宁!
半晌不见回应,她沉默了一瞬,轻轻松开迟霜的手。
你是在怪我吗?
怪我断了你长姐的手脚?还是怪我杀了那八万降兵?
你知道这十年来我有多想你吗?可你却因为这些人,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阿宁!
陈璐又讲了很多两人从前的事,像是想要把众人拉入回忆中。
好了,可以了。看着陈璐快把自己感动的抹眼泪了,白桦及时叫了停。
鹿辞,你来吧。
好。鹿辞应声起身,无视了陈璐挑衅的眼神,自顾自的在脑中勾画着自己理想中的场景,看到迟霜坐在塌上,她觉得不对劲,过去把人拉起来,让她坐在了地上。
迟霜:?
一会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看我。鹿辞叮嘱了一句。
既然是两个人搭戏,总得有个配合,这得提前说好了。
嗯。
鹿辞闭上眼睛,沉了沉心,睁开眼睛的时候,眸中含着浅笑,那是见到喜欢的人才会露出的神色。
她缓步走到迟霜身前,蹲下身子看着她,十年了,她还是那么恬静温婉。
阿宁,你为什么不看看我?轻轻拽着她的袖口晃了晃。
回应她的,只有空气中极浅的呼吸声。
鹿辞像是自嘲的笑了一下,解开腰间的弯刀酒壶,转身与迟霜并排而坐。
她打开酒壶,仰头猛地往口中灌了一口,擦了一把嘴角的酒渍。
你是在怪我吗。
怪我断了她的手脚?
还是怪我杀了那八万降兵?鹿辞的语气很平淡,又喝了一口酒,眸色深沉,像是陷入回忆。
不多时,她把酒壶盖好,扔到一旁,扭头看着迟霜的侧脸,毫无预兆的起身跪在迟霜身旁,两条藕臂环着迟霜的脖颈,脸颊轻轻贴蹭着她,她把头埋在迟霜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嗯哼。迟霜一声闷哼。
鹿辞抬起头来看她。
疼?问。
迟霜没应声,也没看她,轻轻抿了抿唇,吸了一口凉气。
比你被她的马踩断了手还疼?
还是比烧红的铁鞭烙在身上更疼?
鹿辞咬了咬牙根儿,语气中带着一丝狠戾。
她钳着迟霜的脸颊,想让她看向自己。
她伤了你的手,就活该要被我砍掉手脚!
他们看着你在阵前受辱无动于衷,他们就该死!阿宁,他们该死!
这天下所有伤你负你之人,都该死!鹿辞目眦欲裂,说话间,眼眶蓦地红了,一股无形的杀意忽地涌出!强烈的压迫感弥漫在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