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下水道，尹合欢挂了电话，还给骷髅侦探。

骷髅侦探又一次拿白骨指戳着他的脑门：“我宁愿你气我，也不许你说感谢的话。”

“哦，”尹合欢笑笑，“那把信息交给苏叶，求苏叶帮忙吧。”

这句话果然气到了骷髅侦探。

尹合欢成了大忙人，他刚回到雾丸大厦，就听说飞扬醒了，他跟着m715冲到幽灵小姐帮飞扬租的房子里。

飞扬看起来很虚弱，脸色惨白，有气无力。他已经知道大辅死了，现在一开口就要哭鼻子，只能握了握尹合欢的手，“我们要报仇，要报仇。”

“嗯。”尹合欢说。

他让飞扬好好休息，然后去看乌米。乌米已经度过了吸血鬼体质转化期最痛苦的时间，他被阿墨搂在怀里，一直在哀鸣，春雨帮乌米做翻译，“他说他没事了，他想我们陪他回地下通道，打听一下谁见过公主。”

果然，大辅临死前，乌米骗人了。

阿墨首先同意了这个想法，他们和幽灵小姐打了招呼，离开了侦探事务所。

阿墨一直抱着乌米，与春雨都很沉默。尹合欢再次发动“尬聊”技能：“那个，那个在蚌佛谷，飞扬飞身上了土囤的时候，好帅啊，好快啊，是你教的？”

“我不会教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比不上他。没有潜质，没有疯狂的求胜欲，不够骄傲。我们吸血鬼一族和我们的技能，都打上了骄傲的标签。”

“你！”尹合欢感受到了侮辱，他看看春雨漠然的脸，看看乌米的竖耳朵，好像都没有什么异议。

“什么嘛！我的确是有很多地方不如飞扬，可是……”

“放弃吧，真正骄傲的人，不会用这种句式说话的。”阿墨一句话总结对话，噎死了尹合欢。

“我一定要变成一个骄傲的人！”尹合欢高呼。

“一个骄傲的人不会想改变自己、变成别人的！”春雨忍不住说。

尹合欢算是败了。

随着乌米的暂时回归，地下通道一片欢乐，众多狗狗摇着尾巴围上来，舔着、闻着乌米。

春雨再次帮尹合欢翻译，“他们都说没见过公主。不过，愿意继续打听。”

与此同时，骷髅侦探和幽灵小姐站在雾丸大厦的顶层天台，假装天空有月亮，望着远方。

骷髅侦探说，“我想和你谈谈飞扬的事。这个少年，很危险。我们就算是想办法把他变异的通道堵住了，他作为普通人类，依然可以掌握很多可怕的技能。知道了他爸爸是怎样的人之后，我更担心了。”

幽灵小姐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高泽，你知道吗，你总是忘了，你不是上帝。由着他们去吧。”

“可是……”

骷髅侦探想继续说，却被幽灵小姐掐住了脖子，幽冥冰河的技能从她变得血红的双眼处，化作两条雪花冰锁，从她半透明的身体经过手臂发射出来，在她与他的临界点上徘徊，聚集，蓄势待发，“你听着，这件事后我不会听你的！他是我好几次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孩子，我不可能让你为了防止他以后变坏把他杀了。他是合欢的同学，我不能让合欢再难过一次。另外，我告诉你，我很生气，我不知道现在怎么发泄我的怒火。”

骷髅侦探笑了笑，“好的，那么，这样吧，你提一个要求，我答应你，关于调查的事都行，我听你的。好吗？”

这对他来说，确实是最大的让步。

幽灵小姐放开了他的脖子，身体恢复正常。

“去找苏叶，信息共享，把警察有权查的弹壳给人家。”

“好。”骷髅侦探答应得很痛快。

“哦？这么快？”

骷髅侦探嬉皮笑脸搂着幽灵小姐要下楼，“走吧，我给你做鹰嘴豆酱三明治。”

他没说出来的话是：“反正我依然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