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后,欧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年安,又转头看向身后方才死活不让他上楼的宓时晏,咽了咽口水,半天才憋出一句:“……打扰了。”
宓时晏黑着脸在背后道:“你瞎说什么……”
年安立马接茬:“是啊,欧卯,你误会了,我只是在他家睡了一夜而已。”他活灵活现的表演了什么叫欲盖弥彰。
欧卯果然不负众望,拿着充电宝离开时,眼神里‘我懂得’三个字已经写的尤为清晰。
年安连忙叫住他:“对了,你我家把钥匙还给我。”
欧卯脚步一顿,尴尬道:“我浑身上下所有东西都被我妈搜走了,手机还是我早上偷回来的,还没电……这样吧,我下午还给你行不?”
年安无法,只好嘱咐他别忘了,欧卯连忙点头,临走前又挤眉弄眼地丢下一句:“一大早这么就激烈不行啊,还是要注意身体!”话落飞快带上门,遛了。
宓时晏:“……”
年安头晕的厉害,他不由的按了按眉头,不等宓时晏说话,就先一步道:“你家里有感冒药么?”
“没有。”宓时晏说,“你刚刚是故意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不希望他误会罢了。”年安故作无辜道,“不过信不信就由不得我了……要不你再和他说说?”
宓时晏有气发不出,这人分明知道他要是再去说,只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屋里开着空调,年安被吹得手脚发凉,他重重打了个喷嚏:“我衣服湿了,借你一套衣服穿?”
宓时晏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话到嘴巴,又生生咽了回去。
没得到确切的回答,年安就当这是默认了。
打开衣柜,年安才发现宓时晏这人也挺骚包的,偌大的衣柜里挂满了衣服,都是当季大牌新款,有的连牌子都还没拆的。
他也就比宓时晏矮了三四公分不等,并不存在特别不合身的情况。
年安一件一件翻过去,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一件白衬衫,倒挺和他眼的,就是看起来有点久,被丢弃在边角。他提着衣架抽出来,就听见啪嗒一声,两个纸片掉在他脚边。
他弯腰捡起,发现其中一张明信片,上面用黑笔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而另一张则是照片,上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年轻的宓时晏,与现在总是努力板着脸的模样不同,照片里的他,穿着白衬衫,朝气十足,嘴角甚至还微微扬起,目光透着丝丝若有若无的温柔。
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生,清秀,俊逸,气质干净的像清晨露水。
年安见过这个人。
在昨天晚上的火锅店里,他还扫了对方的公众号,领了他的月饼。
第11章
年安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如今一得,来势汹汹,早上还只是头晕,等他回家睡了一觉,晚上起来已经发起烧来。
蔡女士中途打过电话,说是今天放假,问他来不来一起吃顿饭。
“不了。”年安低咳一声,“我约了朋友出门,你自己吃吧。”
蔡女士在电话另一头抱怨了两句儿子大了不懂得陪伴老人家云云,末了又来句:“不吃拉倒,那我就约小姐妹出门儿逛街去。”
挂了电话,年安又转了笔钱给他妈,当做是无法陪她的逛街经费。
看着对面回了三个亲亲的表情,年安不由揉了揉嗓子。
他今天发烧,嗓子都给烧哑了,尽管方才努力提起精神讲电话,但却改变不了声音沙哑的事实。
然而蔡女士却没听出来。
年安不由苦笑道,就生了个病,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
年安病如排山倒海来,他又不想去医院,在家吃完就裹着被子睡,用最古老的办法,把自己当成粽子,蒙出一头热汗来,逼退烧。
中秋过完就接国庆,年安生生花了两天的时间,把这烧全数逼退,最后浑身黏糊糊的直奔浴室泡了个澡。
一出来,就接到了欧卯的电话。
“出来烧烤吗?玫海山庄等你,快来啊。”
年安本来是不想去的,谁知这人非说有人请了对小歌手,让他这半个娱乐圈人士过来鉴别鉴别,这小歌手是石还是玉。
是石是玉年安不知道,但他的确有想培养几个艺人的想法。
身上的烧也退了,头也不算晕,在家闷了好几天,快闷出青苔来,也是时候该出去走走。
这么想着,年安换了身衣服出发,一个小时候后,天色已经全数暗下来,夜空月朗星稀,晴空万里,云都没几朵。
年安车刚在山庄停稳,就发现外头站着一张熟悉面孔。
罗维惊讶道:“好巧,你也来这边玩?”
年安锁了车,瞥了眼他身后一群纨绔子弟,不动声色地说:“朋友约了吃烧烤。”
“那看来我们距离应该不远。”罗维笑道。
他似乎这场巧遇颇感兴趣,一路都跟在年安身后,不停与他搭话。
年安被他烦的头疼,随口敷衍两句,便加快脚步。
“宓时晏没和你一起吗?”罗维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