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爷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嗯……”白忻澈抬头看向窗外,心情低落,事情为何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明白,只有仇络真的幸福了,他这份自责才能彻底地放下。
回到住处,白忻澈心里虽仍不愉,可却有些释怀了,也许对他和仇络来说,不见,是最好的。跟著他,仇络怕永远也走不出,也许还会痛苦,因为他不可能回应他,因为他的心,早已被那两人占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抬眼看看这间爹爹曾住过的房间,白忻澈异常想念远在京城的爹爹。爹爹能让沈大人平安地留在朝野,出入後宫,与沈大人相交多年,可他却没有爹爹的魄力,能做到这些,他能做的仅有保住仇络的命,让他能安然度过一生。
“忻澈,庄子里新来的几匹好马,跟我挑马去。”
蓝韵嵘兴冲冲地跑进来。
“马?”白忻澈站起来,随即就被人拉住了。
“走,跟我挑马去。”蓝韵嵘拉著人就往外跑,白忻澈跟著他,看他这般高兴,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韵嵘,教我骑马吧。”看著这人神采飞扬的侧脸,白忻澈不忍再说出让他生气的话。
蓝韵嵘停下,搂上白忻澈,霸道地说:“忻澈学骑马作甚?有我和韵峥在,你不必学骑马。”
“为何?”他想骑马。
蓝韵嵘挑眉:“不为何,忻澈不会有独自骑马的时候的。再说了,你今後在宫里,出外有马车,实在不行,我和韵峥抱著你骑马,你不必学。骑马危险,万一摔了你我心疼,走,跟我挑马去。”搂著人去马场,蓝韵嵘一副此事没得商量地的神态。
白忻澈被动地跟著蓝韵嵘去马场,心里不解,骑马有何危险的?其实他哪里知道蓝韵嵘心里的小九九,他怕白忻澈学会的骑马,今後他们不小心惹了这人生气,他骑了马跑掉可怎办。
仇络被送走的事,在白忻澈的沈默下,无人再提及,不过文状元当然清楚少爷是怎麽想的。他找了机会,告诉了白忻澈仇络的近况。仇络一边养伤,一边开始学看帐,等他伤好了,雷彪会慢慢教他生意上的事,直到他能独挡一面。仇络似是想通了,学得很用心,也学得很快。得知这些,白忻澈才算是真的放心了,他相信仇络今後一定会幸福。
就在此时,刘韵峥和蓝韵嵘接到京城的信,三弟刘惜赐遇到了麻烦,两人没有告诉白忻澈,怕他担心,就说朝中有事,得赶回去。
“忻澈,我和韵嵘不能再陪你了,你一人要好好照顾自己。爹爹那边很好,你不必急著往回赶。遇到事了,就让人送急信给我和韵嵘,注意身子。”
临行前,刘韵峥和蓝韵嵘依依不舍地搂著白忻澈道。
白忻澈下意识地摸上肚子,接著给两人系好披风。
“韵峥,韵嵘,我不会耽搁太久,顶多再去一处,我就回京。有状元和小四在,你们不必担心我。路上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外面风大,你快进屋吧。”摸著白忻澈的脸,刘韵峥忍著吻他的冲动,不过另一人却是绝不会忍的。当著众人的面,他把白忻澈搂入怀里,低头狠狠吻了上去,然後在一片惊呼声中,放开面红耳赤的白忻澈。
“照顾好少爷。”叮嘱文状元和小四,蓝韵嵘上了白忻澈为他选的白色大马。
蓝韵嵘亲了,刘韵峥怎麽可能不亲,不过他没蓝韵嵘那麽直接,而是把白忻澈罩在披风里,避免了这人的些许尴尬。
亲完了,两人又用让白忻澈极度难为情的眼神看了他好一阵子,才策马走了。站在门口,凝视二人渐渐远去,白忻澈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回到房间。双手捂著发烫的面颊,白忻澈浅浅笑起来,他,该是有了吧。
仇络:
提笔,却不知该说些什麽,萦绕心中多日的是“对不住”。你护我周全,我却令你被误解,无颜以对。
仇络,明日我将启程回京,今生怕是不得相见,然,你安然无恙,我便能安心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