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加了一句:“来晚了。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们夫妻俩和你侄儿了!”
沈科有些迷信,他很少说这种重话。我本能地从他的语气里嗅出了强烈的不祥气息,感觉事态严重。自己立刻放下手里的事,当天下午就赶去了他说的地址。
雨下个不停,犹如预感到了什么般,露出了个大洞。瓢泼大雨从漏洞里扑下来,将整个城市都淹没了。
春城,淹没在一股阴冷中。我抬头,看到的全是黑压压的云层,以及无处可逃的暴雨。
雨水一刷,城市终于,凉了。
自己到了沈科一家租住的位置,看了几眼,很是诧异。因为这地方,我熟。在上一个事件解决前,我曾经陷入六月十五日无限轮回的一天当中。为了探索时间为什么会重置,我透过中介租了一间破破烂烂看起来就象是鬼屋的屋子。
无巧不成书,沈科租的地方,就跟那间我认为是鬼屋的房子同社区。
这社区里所有房子的屋龄,比沈科家更老。斑驳的墙皮半脱落的垂掉在外墙上,墙壁不时能看到修补的痕迹。几乎没有物业管理,社区的几个大门只聘请了两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头坐在警卫室,低着脑袋正在睡觉。
我在这个社区里虽然只住过一天,但是那一天,重复了超过二十次。所以对社区里的一切,自己清楚得很。
熟门熟路地看着楼牌号,自己敲响了六栋606房的门。
“来了。”没敲几下,里边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对外喊着。在开门前还用猫眼确认了一下:“老夜,你可来了。”
沈科激动地眼泪汪汪,想要给我一个熊抱。被我毫不领情地躲开了。
“进来,快进来。我们一家子好几天没有睡过安稳觉,太难受了。”他脸上的黑眼圈很浓,看来失眠确实很严重。
我环顾了四周几眼。这间出租房和他家的格局差不多,也是三房两厅。但是摆设很简陋,白色的墙面发黑,甚至有些地方因为长期漏水而出现了霉斑。
见我在打量房间,沈科尴尬地笑了笑:“住的有些差,让你见笑了。我们一家子逃得太急了,什么也没有拿。现金和金融卡都放在那个家。现在不敢回去,只能找朋友借点钱,租了这间便宜的房子临时住着。换洗衣服都还没买呢。”
“你什么时候搬来的?”我问。
沈科点燃一根香菸。客厅没有茶几,只有几张廉价的塑胶板凳。他在其中一个塑胶板凳上放了一个菸灰缸,菸灰缸中全是抽过的烟头。
他抽菸的手,在发抖。显然前几日的经历,让他至今心有余款,吓得不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