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最后一点力气,我总算从尸体脚后跟儿的位置找出一枚甲虫般大小的gps微型定位跟踪器。我用匕首后把儿将它砸碎,又将他的背包装满泥土,束缚在尸体上推进了水沟。这样做完,我就可以在附近找个地方,安全的休息一天。
约莫傍晚的时候,我在睡梦中感到呼吸困难,头发被拽疼,额头有温黏的东西包裹,一股股的恶臭扑鼻。
努力睁开眼睛,惊恐立刻使我全身的神经和毛发急速膨胀,近乎崩裂。一只青灰色花蟒正吞噬我。它三角状上颚的括约肌扩张得很大,两排细长错乱的弯钩牙,对准着我的眼睛,透明粘稠的口液挂在齿尖,随时都会滴落下来。
粗壮的大蟒已经从我双腿到胸腔缠卷起来,牢牢禁锢住,使我无法调整姿势反抗。幸好我睡着的时候,双手枕头,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掉的过程。
救生的欲望,立刻使我双臂肌肉条件反射地膨胀弹起,一手扒住大蟒上唇的软肉,一手抠它下颚,让自己的头慢慢退出血盆大口。大蟒受到我的抵抗,缠绕的蛇肌加速紧缩,光滑的鳞片沙沙摩擦着我的衣服。我的盆骨和两肋发出咯咯的响声,疼痛席卷全身。
坚持下去不是办法,必须空出一只手与它搏杀。放开大蟒的下颚,我的后颈顿时疼痛钻心,大蟒下唇的边缘内侧,也有两排锋利的小齿,它不想我滑出口腔,便使劲闭合嘴巴,镰刀似的牙齿钉进我的肉里,将我钩咬住。
腰间的匕首被大蟒的身子紧挤在刀鞘中,费了很大劲儿,我才攥到刀把,猛地抽了出来。我不可以直接举起锋芒四射的尖刀,往缠绕自己的蟒身上刺,大蟒的鳞片很滑,极有可能刺死自己。
后颈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能再犹豫,匕首被我平着塞进胸口和蟒身挤着的缝隙,然后用力上挑,翻转刀把,憋足一股劲儿,狠命地抛划出去;然后再平塞进去,斜划出去,疯狂的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