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鲜血,顺着我平躺的胸缓缓的流散开。匕首往我和蟒身之间塞的时候,也切破我的皮肉,但这样的伤口不至于致命。大蟒的伤口却很严重,我每向外刨割一下,大蟒就跟着抽搐紧缩,它的上下鄂也随着疼痛使劲闭合,想咬死我。
后颈的疼痛和体内骨骼的响声越来越清晰。这个时候,我必须挺住,化疼痛为力量,狠命的削割大蟒。然而,我的呼吸已经困难到极限,挤压变形的胸腔使肺无法吸入氧气,双眼渐渐模糊发黑,四肢松软了许多,不知不觉昏厥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浑身像被千斤的锁链压住,体内如有万只蚂蚁啃咬。大蟒已经死了,我用手按住它的下颚,让带着倒钩的小齿从我后颈慢慢拔出,又是一股疼痛钻上心尖儿。轻轻抚摸脖颈,手指沾满黏糊的凝血。这种大蟒是靠蛮力捕杀猎物,幸好没有毒素注射。
酸软的双臂一圈一圈的搬开它缠绕在我身上已经变得僵硬的蛇躯,总算挣脱出来。我细嚼慢咽着把那袋牛肉和面包吃掉后,拖着沉重的身体,向丛林外面走去。
从那之后,我对蟒蛇一直心存余悸。可这会儿,竟然又见到了一条,正蜿蜒在前面十米处的树枝上,吐着芯子注视着我们三个。“不要起身,更不要跑。”我一边小声叮嘱芦雅和伊凉,一边思索对策。
她俩也捂着嘴巴和胸口,有点作呕状。尤其是伊凉,像一个初次怀孕的大姑娘。她真要在这样的岛上怀孕,直至分娩都是在让两个生命冒险。
青灰色的大蟒我见过不少,即使体型巨大,也只是给人冲脑的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