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我们至少该有条小船,若再抱着冲浪板,横跨毛里求斯与该岛之间的海峡,鲨鱼恐怕不会像上次那样仁慈。假如上到毛里求斯海岸,还得穿越险恶的树林或草地时,再出现一群大棕鬣狗追咬,你认为我还能像螳螂似的用两把匕首逃生吗?”
杜莫听完我的质问,竟捂着胖肚子咯咯大笑起来,夜空繁星点点,若隐若现的光亮,依旧把他黑亮的脸膛与白齿分得清晰。
“噢哈哈哈……,一想到你昨夜攀爬大树的样子,简直太像只大螳螂,长臂猿都赛不过你的矫捷。喔哈哈哈……”我很奇怪,杜莫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但我又想到,他当时一定很仔细的观察我,即使四周黑暗。
潜在的直觉,不断暗中提醒,这个黑胖的家伙儿,可能一直在留意我的身手。每次临险,他表现出来的笨拙和粗心,极可能是一种烟幕,故意麻痹于我。在我内心深处,时刻谨记着一条,他最可能是任务完成之后,杀我灭口的杀手。杀杀手的杀手,才是最阴险可怕的杀手。
夜晚的茶园静悄悄,或许有些避债蛾,伏在叶片底下,正偷吃的不亦乐乎,但这并不影响收成,整片茶树长势良好,强烈体现着绿色生命力。
清爽的空气里,混合着淡淡茶香,而杜莫却鼾声沉重,睡得格外踏实。望着满天星斗,牵挂渐染心绪,不知芦雅她们过得如何,能不能在海魔号的甲板上散步,欣赏美丽的星空。
胃里的食物,随着消化渐渐发热,困倦在疲惫的体内蔓延很快,我不知道正想着什么,便进入融融梦境。现在,杜莫和我可以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再也不用担心草原上的猛兽跑来咬人。
夜里没有起风,新鲜空气汇入体内的血液,把全部疲倦驱赶殆尽,这里不是一家黑店,我和杜莫可以完全松懈下来猛睡。所以,卡蒙娅何时起床,拿了哪些工具去茶园采摘,我们丝毫没感觉到。
脸上的热辣逐渐增加,婉转的鸟啼四处洋溢,钻进耳朵后又渗入梦里。不远处传来几个劳动妇女的欢笑,她们正背着竹筐,在耀眼的阳光下,为采集嫩茶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