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棍子,两条胳膊早已麻木的没有了感觉。好不容易冲出了人群的包围,再也不敢滞留,飞也似的逃回县衙。
“狗奴才,竟敢如此目无王法,私自殴打公差!”陈文瑞看到武艺的凄惨模样,气的差点把烟袋杆敲断了。
李师爷赶忙招呼人,给武艺上了金疮药。
“还好我有点功夫,要不然今个还能不能见到县尊,只怕还在两说之间!”武艺疼的龇牙咧嘴。
“嚣张!跋扈!”陈文瑞气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那你传讯的事情跟他们说了没?”李师爷问。
“没,根本没见着人!”武艺道。
“这该如何是好?”李师爷也皱起了眉头。
“久闻中官欺压良善,胡作非为,今日真的算是见到了!”
“哼哼,跟我比人多是吧?劳资现在就召集三班衙役,老夫要亲自走一趟,看他们敢把我样么样!”陈文瑞的脾气也上来了。
“邑宰,不可!此举甚是不妥啊!”李师爷赶紧制止。
“为何?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对于中官这样的无赖,就得以牙还牙,以手还手,绝不能姑息!”陈文瑞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邑宰,慎重啊!倘若我们大张旗鼓,率众而去,和对方发生斗殴,岂不是更被人笑话,官体何在!更何况假如狗咬了邑宰你一口,难道我们还能咬回去不成!”李师爷急出了一身汗。
“依你该怎么办?”陈文瑞多少还有些冷静。
“何不书信传讯?”李师爷灵机一动,还真想出了一个办法。
“好吧,这也的确是个办法,老夫就先忍了这口气!倘若不成,问凡老弟,你就不要再劝我了!”陈文瑞说完,拿起毛笔,银钩铁画,眨眼间写好,装进了信封,让门子送过去。
“爷,有信来!”小太监手里拿着信,说道。、
“什么信,拿来我看看。”张传忠接了过来。
“什么狗屁玩意,陈文瑞敢让劳资去过堂!”张传忠自嘲般笑了声,随手把信扔到地上,紧接着又踩了几脚。
过了会,张传忠眼珠子一转,贼笑道:“顺子,把信给爷捡回来,我得给他回个信,气死这个老乌龟!”
名叫顺子的小太监,屁颠屁颠的捡起信,放到张传忠的桌子上,问道:“爷,咱们怎样气死、玩死他?”
“你看好了,看爷是怎么做的,好好学着点!”张传忠拿起毛笔,在信封背面刷刷写了三个字:不鸟你!
“去,把信回给陈文瑞!”
“好咧!”
时间不久,陈文瑞就拿到了张传忠的回信,看着信封背面的三个字,不禁失口大笑,“真是不学无术,粗劣不堪!”
跟我玩文字游戏?老夫玩死你!
陈文瑞再次拿起笔,在‘不鸟你’三个字下面续了几个字:你没鸟,老夫有鸟!
随即让人把书信再次送过去。
手里拿着信的张传忠,看着陈文瑞的字,气的满脸通红,嘴角直哆嗦,“好你个陈文瑞,真是气死咱家了,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