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遇川说得简单,事实上和那人的交涉并不愉快,这么多年过去,骆遇川早不记得那人的样貌,唯独记得那人穿着一条紧身的花色牛仔裤。
花裤男的态度猥琐又嚣张,自认扣着方行远的学生证就拿着他的把柄,而方行远一再恳求骆遇川不要报警,骆遇川只能一点点和花裤男打心理战地磨。
他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能说服花裤男放人,也许是他一身自带的冷峻气质,也许是他年轻又无所畏惧的勇敢。
骆遇川担心花裤男出尔反尔,让方行远先走,结果方行远出了房间不过几分钟,小宾馆里就拥进一群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他们接到举报来抓□□□□,连着骆遇川和花裤男一块儿扫进了派出所。
“你们怎么也会……”江淼不解,两个男人同处一室也要被抓?
骆遇川苦笑一下:“你忘了那个男的本来准备了什么吗?”
花裤男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道具撒了一床,警察进来时,花裤男正手忙脚乱地收拾那堆手铐、皮鞭、口塞、束缚带……
就算骆遇川表示只是来接人,跟花裤男并不认识,也只得民警不耐烦地回一句“抓的是你们乱搞,谁管你们认不认识!”
江淼听得难受,他想象无辜的骆遇川和那些人一起被推搡着关上警车拉进派出所,和那些人一起关在铁栏杆后面,心里就一阵阵抽痛。
他突然意识到漏了一个重点:“方行远呢?他人呢?”
骆遇川平静地说:“后来才知道,他下楼的时候警察刚到大门口,他就从二楼走廊的窗户翻出去了。”
忍了一会儿,江淼还是没忍住飙了脏话:“靠!”
在派出所,骆遇川耐心地向民警说明情况,但花裤男憋了一肚子气,他先被骆遇川搅了好事,接着被抓,想着反正自己洗不清,破罐子破摔,一口咬定跟自己来开房的就是骆遇川。
而骆遇川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不想再把方行远牵扯进来,干脆也闭口不言,既不说出他到底来接谁,也不承认和花裤男有关系。
这让办案民警很是恼火,觉得骆遇川看着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结果却是块油盐不进的硬疙瘩,一拍桌子让他要不叫家长要不通知校领导。
犹豫再三,骆遇川报出了袁阔海的电话。
让民警郁闷的是,袁阔海的到来也没能让骆遇川松口,他像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困境一无所觉,始终保持沉默,不肯透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