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章(1 / 2)

对的拼图安了错的位置。

性骚扰,未成年男孩……从头回忆筛选从前经手的案子,还要是有右京参与的,富酬首先想到与美惠案几乎同时进行的清水案。

得益于宗像给的权限,富酬能获取d01世界一些大概的消息。

清水案的被告假释期间去世,原告清水整户户籍皆已注销,换算一下时间,富酬离开后他们才过了八年,不是合乎自然的情况。

另有一个突破口,清水案中被告是重点高中的校长,结识一些权贵,其中一位旧友杉木现任d01驻王权世界大使。

见杉木需要预约,帮忙抓到渡边的经历使得让娜对此案颇为热心,她基本上是无业人士,但常随忍足或其他追求者出入富豪小姐和官员太太的宴会,见不得光的收入很是不菲,交际广泛,借她的光,晨间八点报备,富酬十点便见到了人。

使馆建筑洁净而庄重,地处商会附近,因与各机关来往密切,馆内人流不歇,待客周到。

问来问去,杉木知情甚少,被告死后他只去过葬礼。

“葬礼上人不多,都称赞他的为人,哭得感天动地。要人死后没人哭才是难事。反正我这老朋友死了,我可以直说他品格不行,传闻那些事基本都是真的。”杉木说,“但是,他被告上法庭那件事,他没做过。”

这大概是拼图正确的位置了——右京负责的清水案中,原告的指控是诬告。

让娜需同杉木周旋一番,未与富酬一起出使馆。

昨日商会附近发生了劫案,官方声称作案的是非法越境的外界暴力团伙,明黄的封锁线、抢占报道的记者、凑热闹的人群、尘土和警笛声侵占过来,倏忽间富酬头痛欲裂,心跳失衡,艰难拿出药瓶,然而肢体震颤不止。

他耽误这片刻,让娜追了过来,远远见他连瓶盖都拧不开,她退回了街角,付钱给陌生路人帮一个脖子缠着绷带的男人吃药。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转出街角,走到正靠着路灯柱平复的富酬跟前说:“过河拆桥?都不等我的!”

富酬闭着眼睛,不置一词。

“快中午了,”她照例发起邀请,“一起吃饭嘛?”

这次富酬接受了。

让娜有意表现得受宠若惊。

“不过没有分摊房租的室友,我有点入不敷出了。”

“以你的收入,怎么?”

“花销大呗。还有你该说‘我请’才对。”让娜手指戳他,“买菜回家做吧,菜钱aa,人工费就算了。”

他默然无语,同让娜回家。

刚进门,让娜就指了指沙发让他在那睡会儿,提着菜径直进了厨房。

富酬把一枚金币放进门口风衣的兜里。在沙发上昂头望去便是清洁的流理台前晃动的身影,一晃儿,她的发长了些许,偶见她侧过脸来,完全是了美惠。

她将一头及腰长发编成辫子,从脏污的案板拿了刀,齐根割去,她穿过狭窄的门廊走进简陋的浴室,坐在马桶边,用刀抵住脖子……

富酬不能触碰她,却要阻止她,于是拿住刀背,对她说“不是你的错”。

乱发遮着她低垂的脸,他极力去看,怎么也看不清。

脖颈一痛,他蓦地回头看到留着整齐短发的美惠,电车隆隆开来,汽笛哀嚎,如被齐根砍断般倒下月台前,她问。

“那是你的错吗?”

咔嚓!树倒的声音。

他醒了。

让娜依旧是让娜,在不远处摆菜。她被富酬煞有介事的眼神弄得不自在,刚要调侃几句,富酬忽然把手伸向她。

让娜不明所以,走近了,他竟勾过她脖子。她感到他的双手以一个十分妥帖的力道环着自己的背,她的脸不得不贴在他硌人的肩上,身体保持别扭的被动姿态一动不动。

“别再继续下去了,不要犯错来惩罚自己。”

让娜觉得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这个怀抱也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睡糊涂了,去治病好吗?”

“别再惩罚自己了。”

“估计治不好……”

她听到头上他的叹息。

“不是你的错。”

……

以前富酬不理解葬礼这种形式,他离开族地时连父亲的尸体都没埋葬,是从得知酷拉皮卡死讯后他才对此有所改观。

他用扔掉又回来的挂坠里的积蓄买了口自己躺起来很舒服的棺材,在一个清净的场地简单办了葬礼。

没置办酒席,一张请帖没发,却来了很多案件里外的相关人员和法律工作者。

大江缄默地上前,没有遗像,他便将花放在了棺木旁。

“对不起,是我透露的。”

“死的是谁都一样,只要是葬礼就蜂拥而至,人类比秃鹫还喜欢尸体……护士小姐离开了,你也要康复出院了,计划做什么?”

“复职,然后帅气的被邪恶势力弄死。”

“祝心想事成。”大江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能送右京还乡吗?”

“仍在交涉。”大江移开视线,“有确切消息会通知你。”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