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如同韩笠说的,这样的恋情只会拖累他们彼此而已吗?
如果韩笠不回找他,他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就这样混沌下去,将余生消磨?
得知本来有可能得到的工作被别人抢占先机的下午,裴晏禹乘坐公交车回家。他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此前去非衣,ada说钟云阙去日本出差,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
思及此,裴晏禹立刻下车,辗转去往非衣工作室。
在那里,裴晏禹果然见到了正在工作的钟云阙。
对于裴晏禹的到来,钟云阙仿佛并不惊讶。他看裴晏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令裴晏禹既沮丧又愤怒。
“韩笠在哪里?我想和他联系。”未等ada把茶端过来,裴晏禹已经开口问。
钟云阙皱起眉,遗憾地回答:“对不起,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裴晏禹早已预料是这个答案,说:“不可能。他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你现在管理这家公司,怎么可能没有他的消息?而且,鹿和旗舰影城的项目现在还没有完成,那是他设计的,他不能丢下不管。”
钟云阙抬头看了一眼把茶送来后离开的ada,问裴晏禹:“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鹿和问一问呢?”
闻言,裴晏禹心中一堵,不甘心地说:“那些人太高高在上了,我联系不了。”
钟云阙沉吟片刻,说:“你现在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
“你凭什么说你理解?”裴晏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安慰。
他的面色一凝,半晌,怜悯地说:“当年,我也是像你这样,突然就没有他的消息。”
裴晏禹从没有听韩笠说过与钟云阙的过往,听罢心猛地收紧。看着钟云阙,他的心开始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
“当时,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像你这样,什么都做不成,却怎么都找不到他。”回顾往昔,似乎让钟云阙变得忧伤,他皱起眉,“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没有他的日子会变怎样。我明白,那种感觉比分手要痛苦很多倍。哪怕是因为伤病被截去一只手,也有治疗的那段时间让人适应没有那只手是什么感觉。可是,突然间没了,比受伤要残酷得多。”
裴晏禹的十指交绞在一起,没有直视钟云阙的双眼。他紧张得腿开始无意识地打抖,他必须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