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言大惊失色,他没到自己抛出那么大的诱饵,赵景云居然都能面不改色拒绝。
船上,围观的谢祯和霍久岑,全都冷笑看着他。
背主出卖兄弟的人,无论是官,还是匪,向来都会被人所不齿。
赵景云进了船舱之中,林清浅见到他,立刻迎上前去,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起来。
看着看着,她的眼睛就红了。
一切的坚强和稳重,此时此刻全都化为委屈和担忧。
赵景云浑身都是血腥气,担心会熏到她,他也认真打量了林清浅一番,发现林清浅精神还算不错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为了不让林清浅担忧,他和声解释,“本王和二哥都没有受伤,这些血都是敌人身上的。”
林清浅用力点点头,好想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
“外面敌人已经被清退了,不用担心,等外面收拾干净,你们再出去。”赵景云面对林清浅,脾气好得不得了,转而,他又吩咐安婆子去厨房安排晚饭。
安婆子点点头,立刻出门。
门打开之后,空气之中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陈氏等人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差点儿忍不住吐出来。
好在,大家的自制力还不错,在看到林清浅作为孕妇都能面不改色,他们也就不还意思再说什么,老实地忍住了。
没有外敌,船上变得安全,林凡生带着儿孙就出门来观看。几个不大的少年也硬着头皮出门。
林景行看着远处还在负隅反抗的漕帮,心里喟叹不已。
赵景云性子看似温和,永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实际上,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赵景云向来瑕疵必报,如果说,赵景云一开始或许还能多几分怜悯,放漕帮几个漏网之鱼一条活命,那么当于冲喊出那番话的时候,就注定了整个漕帮的悲催。
赵景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侮辱林清浅的人存在。
雷霆手段,无论漕帮的人是否愿意投降,官兵们全都不会放过。
“你们.......”文不言身上中了多剑,他几乎变成了血人,可江津却不慌不忙,依旧慢慢地一剑又一剑,找准机会刺过去,场面犹如猫戏老鼠。
文不言一直隐藏很深,他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傲。他有些恼怒地看着江津,江津的武功完全出乎他的想象之外。
也是,能被靖越王重用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
逃不脱,只能拼了。
几个少年看得脸色苍白,却硬生生忍着没有掉头进入船舱。长辈们说得对,他们作为王妃娘家人,来平阳城是要为王妃撑腰的,不能太软弱。
此时此刻,几个少年暗暗下定决心,到了平阳之后,一定要缠着林景行好好学武才行。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战斗终于彻底结束。
漕帮派出的几千口人,居然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那么多尸体,需要处理,船上又女眷,更不能留着尸体。王府这边也有死伤。
伤者的伤口需要处理,这个时候,林清浅就排上了用场。
她先紧着受了重伤的伤员,帮着处理伤口,轻伤的则交给了文心和初心。
霍久岑站在一旁,微笑着,默默地看着她忙碌,谢祯瞥了霍久岑一眼,终于没说什么。
这个时候,有懂金疡术的郎中好处完全显现出来了。
一直忙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所有伤员的伤口处理好,林清浅累得也彻底不想动了。
厨房中送了饭菜过来,累到极点的林清浅几乎没有吃饭的胃口。
赵景云为了让她开心,特意告诉她一个好消息,“赵从安受了重伤,即使能被救活,也只能是个废人。”
林清浅闻言,故意用讥讽的眼神瞥了谢祯一眼,“你干的?”
谢祯......
算了,好汉做事好汉当,他邪笑点头,“本来是想直接要了她的命,不过王爷说过,有的人活着,要比死了难受多了。”
“她伤到哪里呢?”林清浅果然来了兴趣,无论赵从安伤到哪里,她一点儿也不同情赵从安。
白莲花简直就是个大祸害!
“我在林子里伏击,先用箭射中了她的肩膀,然后又一路追杀,连续十来天,每天送她几剑。听说,她惯会仗着一张无辜的脸,无辜的眼神害人,我就割花了她的脸蛋,刺瞎了她的眼睛,同时挑断了她的手筋和脚筋。”谢祯摸着下巴很认真回忆,“非但如此,我还担心她勾引男人生下小祸害,又刺了她肚子几剑,来了一个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