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师父!”阿泽哪里顾得上衣裳不整,急忙冲上前将她扶起来。

站起身时,妙心又因脚下不稳,娇软地跌进他怀里,两手撑在他胸口。

“师父撞疼了哪里?弟子......”阿泽担忧的声音戛然而止,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妙心正在调皮地弹他身上的水珠……

她似兴致十足,弹了会儿又捉弄般地勾勒水珠蜿蜒的痕迹,直到那包裹腰部的纱布边沿。

妙心低着头,好奇地将手指探入纱布,就被阿泽钳住了手腕。

“师父可知自己在做什么!”阿泽语气有点恼。

前半天还义正严辞地拒绝了他的感情,这会儿却闯进屋来,毫不顾忌地撩拨。她难道不知自己的手指带火,瞬间就能烧光他的意志力吗。

妙心抬起头,朝他扬起笑脸。阿泽诧异地在她眼里瞧出几分戏谑,越发觉得不对劲。

“师父饮酒了吗?”他狐疑地问,却没闻到丝毫酒味。

“好徒儿,为师的衣裳尽被你的水给弄湿了,可怎么好?”妙心声音是少有的娇媚,拖长的尾音仿佛带勾,缠住他的心魂。

阿泽忙不迭道:“弟子去取件干净的衣裳给师父。”

妙心低头轻声一笑,猛然将他推开。身形一闪,眨眼就站在床边。

“脱了便是。”她缓缓扯开腰带,褪去外衣......

阿泽错愕地看着她将外袍往地上一丢。见她还未停手,他疾步上前,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解下,披在她身上。

“师父若是衣裳湿了不舒服,暂裹着弟子的衣袍。师父先回屋烤火,以免着凉,这湿衣裳我即刻拿去厨房烘干。”

说罢,他弯身要去捡地上的衣服。妙心却蓦地抓住他手臂,将他猛地拽进床内。

阿泽冷不防倒在半半床上,刚要撑起身,就被妙心压了下来。

妙心攥住他手腕,坐在他腰上,笑得格外欢喜。而她娇小的身子此时宛有千斤重,将他欺得死死的。

这些年他的功力虽说长进不少,但师父若是较真起来,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如此刻,轻而易举就被压制,需拼劲全力才可能挣脱,可又恐伤了她。

阿泽犹豫的工夫,妙心靠近他,说:“屋外风雪不止,你我便于屋中云雨不歇,如何?”

淡淡茶香随着她说出口的羞话,洒在他鼻间。香味如蛊、话语似咒,迷惑他的心智。

阿泽哪里招架得住,别开眼:“师父若只是一时兴起说些玩笑话,还望就此打住,往后也别再说了。”

“你不是念着与为师尽享合卺之欢吗?怎还装作寡淡的僧人。”她笑着反问道:“你不与为师狎昵亲近,却极力抗拒,如何享欢?”

阿泽羞红了脸,忙解释:“弟子并非念着与师父尽享合卺之欢,而是想与师父结为夫妻,相伴一生。倘或不是夫妻,弟子怎敢放肆,又谈何享欢。”

“不行合卺之欢,如何能成为真正的夫妻?”她眨着眼,无辜的模样就似当真对这问题充满疑惑。

阿泽却是彻底糊涂了,他分不清她究竟是真话,亦或受了什么刺激,才突然说出这等恣肆之言。

他明知她今晚不大正常,却又深陷她炽热如火的目光,理智和情愫在体内拉锯斗争。

妙心一手轻佻地沿着他脖颈往下抚去。每侵一寸,她呼吸便急促一分,心跳快了一拍。

“阿泽的身子好凉啊。”妙心心中欲念躁动,汲汲难耐:“为师帮你暖暖吧。”

阿泽勉强撑住的一丝理智,在她倾身落下的吻中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第二十一章 烈火烧不尽。

妙心当初自以为在轮回殿吐出孟婆汤,便能不夹杂一丝私情地完成情劫。纵然如今对阿泽动了情,也能控制住心中的欲念,清清白白地离开。

真实情况却与她所料想的背道而驰……

今晚她言语轻佻、举止豪放,欲念一夜间如滔天波澜般朝她汹涌扑来,将她的理智尽数淹没。

但她神思并未糊涂,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没法压制内心的渴求,更不愿受到束缚。

她的内心恐怕住着一头嗜欲而生的猛兽。当封印欲念的闸门开启时,亲眼看着自己依着本能,为所欲为——蛮横地扔掉阿泽身上的纱布,急迫地撕碎自己的衣物。

她吻得没有序法,即便唇齿溢出血腥味,她仍不舍放开,粗鲁得仿佛要将他拆吃腹中。却在四目相对时,面红耳赤、娇羞低哼,俨然是个初经情.事的小姑娘。

如此矛盾的她,却将阿泽的心缠得牢牢的,就是魂也被她这占有欲极强的吻给轻易地勾去了。

妙心攀着他肩头,轻咬下唇、眉头微颦。阿泽见状不忍,唯恐伤着她身,要她躺下。她早已迷失浪潮中,全然听不见他的声音。

纵享合卺之乐,妙心轻阖眼,听见那铃声悠悠荡荡地传来。随着铃声越发急促,她也愈加痴醉狂乱。

正是素肢频频舞,红梅颤颤惊。

*

等到浪停雨歇,妙心近乎掏空一切,虚脱地趴在阿泽身上。

她正缓着气,平复心跳,却被阿泽一个翻身,陡然仰躺。

阿泽欺近她颊边,与她贴面诉羞话:“师父辛苦了,弟子也该出些力气回赠师父才是。”

妙心尚未回神,呆呆望着他。却不知这副半翕双目的茫然模样在他眼里魅惑十足,她总能不经意地击中他心门。

而后,阿泽确如他所言,出些力气回赠她。只是他的力气似乎耗不尽,令她力竭声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