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我心里都是一沉,一下子就没有声气了。暗暗懊恼,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明明是在母亲跟季贺同面前受了委屈了,怎么就对着彭震发脾气呢。
又不是不知道这位爷的脾气,真要是怒起来,我今晚恐怕不好过。
好在今天彭震特别好,看了我几眼,才说:“你身上有伤还是别洗澡了,反正下午回来的时候洗过,也不是很脏,你早点睡觉好不好?刚才在车里看你睡的香。”
“我......你......。”他的体贴让我词穷,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彭震摆摆手,“没事,你这就出去,不打扰你休息。”
然后他就真的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卧室。
留给我一室的安静,我侧头在大而柔软的床上蹭了蹭,说来奇怪,这座公寓其实是我这么多年来住的时间最短的地方,却在此刻给了我太多的柔情温暖。真的全身心都舒展开来的感觉。
在车上睡了一阵,到此时却有些睡不着了。
心里不是不觉得抱歉的,彭震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好的没话说,他越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我就越是心里过意不去。
躺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我没忘记他今天才出差回来。下午跟我折腾了一下午,晚上又发生了安伯母的事情,他想来也是身心俱疲的。
打开卧室门,听到彭震压低声音的说话说:“胡医生,有没有彻底去疤的药啊?”
“怎么能是我呢?我没受伤,真没受伤!哎!你怎么想知道的这么多,你只说有没有除疤的药就行。”
“熏衣草?那东西能成了?”
“行行行。我明天使人过去拿啊。”
“还有还有,她经期还是疼的厉害,不是说多吃点药膳就行了吗?怎么吃了那么就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吃中药?不成不成!那苦药汤子我瞧着就牙疼,那丫头片子才不会吃。”
“您给搓些药丸子呗,嘿嘿嘿,麻烦您老人家了。”
“搓小点啊,上次给我搓的那种大疙瘩。那嗓子得多大的窟窿眼儿才能咽的下去啊!”
“得嘞,你想要什么大人参,灵芝的,我都您找来。”
彭震挂了电话,我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有些难为情,不过还是佯装镇定的把丢到一边去了。然后哼了声说:“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说困了?”
说完他又自己吓自己,“怎么?难道你还是回去?你跟我分手这事儿,我还没同意呢!就算是你铁了心,今晚你也别想着回去!怎么就能被弄成你这样?季贺同还敢打你不成!”
我什么都没说,就扑过去抱住了他。
彭震被我突然的动作弄的别扭,嘴硬的很,“你别给我使这美人计啊!话还是要好好说清的。”
我听他那语气,心里的快乐简直要溢出来。
只是没等我说话,就传了砸门声。
真的是‘砸’!
伴随着嚎叫声,“阿震,快点看门!”
“你这厮能主动叫我们来喝酒!铁树开花啊!快开门,我抬了一箱子酒!”
“阿震,阿震!!”
我疑惑的看彭震,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上门来找彭震。可能也是我接触彭震的生活面不够广吧,总觉得他身边的朋友只有季贺同一个。
彭震自己也挠头,“你之前不是.......,我就叫了他们来喝酒。”
我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我跟彭震说了分手的话,所以这人就叫了朋友来喝酒,借酒消愁的戏码还真是自古未变。
彭震看我笑了,又不高兴说:“我这会儿让他们都回去,好容易你主动投怀送抱一次。”
那可不行。
我抱住彭震,柔声劝着,“你跟朋友有些交往才好呢,我也想见见你的朋友,还是你根本不想让我见?”
“谁说......”彭震开口就要吼,看我又忍下了。“好么,好么,让你见还不行?”
“你去看门,我去弄些下酒菜吧。”
“你做的菜,不准他们吃!”彭震虎着脸。
我气的直捶他,“小气包。”
不过最后他还是放我去了厨房,自己去开门。
大门一开,那个吵啊!
山呼海啸一般的,几个大男人一惊一乍,“额滴娘啊,这就是咱彭老五的香闺了,这么多年,爷儿还是第一回踏足!”
彭震气的抬脚就要踹人。
“我说彭老五,你可真是不仗义。当年从美国回来就神神秘密的不见人,弄了个那什么会所,也不跟人说。咱们兄弟几个不请自来巴巴的给你去捧场,就差把自家的那摊子事都搬到你那地方去了。到如今我还有个名声在外面,说罗家大少谈生意,必须要在会所谈!弄的我爷爷听到这事情,差点敲断了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