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知了叫闹着,让余小鲤此刻心绪更加纷乱,这一桩桩一件件竟然是个九岁孩童在背后鼓弄出来的,即便是有齐王的影响在,也是她掉以轻心了。
能坐在皇位上的,都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余小鲤阖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绪。
此时的局面,是万万不能跟宴沐寒和齐王正面交锋的,唯一的选择,就是佯装不知此事以免打草惊蛇,来换得足够的时间从长计议。
“知琴,你方才说的话,以后莫要再提。”余小鲤轻轻开口。
“太后娘娘,您这是……”知琴不明白她此举为何,下意识想要询问,很快便又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连忙打住了话头,转而说道,“是,奴婢记住了。”
“你若想活着,把这事忘了最好。”余小鲤叹了口气。
到底是这深宫中的人,知琴已然明白了她的用意,连忙答道:“奴婢知道了。”
余小鲤点点头,突然想到这宫中不少宴沐寒的眼线,知琴能听到这些消息,万一被谁看见了可就大事不好了。更何况此番她已经领略过了宴沐寒的心机,自然是不能再有疏漏了。
“知琴。”她再次开口。
知琴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哀家想了想,你得知了这般秘辛,若是无人发现甚好,万一让人察觉了什么,那就不只是惹祸上身这般简单了,”余小鲤沉声说道,“若是哀家让你暂且出宫避一避,你可有怨言?”
知琴听到这番话,心里自然清楚了其中利害:“奴婢知道太后娘娘是想护住奴婢,自然并无怨言。”
余小鲤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知琴走到她身前,她才低声说道:“你现在立即出门,叫人备了上好的马车,出宫去避避风头,若是有亲人便投奔亲人,若是没有,便多带些银钱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暂且生活着,等过了这段时间,哀家再差人去接你回来。”
“太后娘娘。”知琴一直学的是主仆有别的道理,如今就算是因为这秘辛被太后处死了都毫无怨言,但现在太后娘娘却处处为她着想,让她心绪万千。
“现在立即出宫,听到了吗?”余小鲤知道她心中感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定下来。
“是。”知琴点了点头,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收拾东西去了。
余小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眸沉了沉,叫道:“等等。”
知琴顿住了脚步,转身问道:“太后娘娘还有何事?”
“你先将知书叫过来,再去准备出宫之事。”余小鲤说道。
没多久,知书便急急赶了过来,她进门之时,余小鲤刚好落笔,将手中的信纸装入信封中,才递与知书:“你假借替我买糕点,去大牢走一趟,将这封信交与毓王,千万记住,莫让人知晓了行踪。”
知书看见她严肃的神色,知道这件事不能儿戏,小心翼翼地接过信封,坚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