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之前她在皇宫里所见所闻,以及那晚所发生的事,这个人一目了然,必定就是那反咬一口的赵钱了。
看来晏瑾毓之前在监狱里对她所说的一点都没错,赵钱那个老不死的果然是用了计谋为自己脱身。
等等……
“你说的那人让你模仿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大约在几月几日?!”余小鲤问。
书生沉浸其中的悲伤情绪被打断,先是缓了缓,随即不明所以的说道:“大约是在半个月以前吧……”
半个月以前……那大约就是她们刚刚到江南的时候,也是刚刚与赵钱交手的时候。
怪不得他竟然这么胆大妄为,不光连晏瑾毓都敢绑,还想要侮辱她这个当朝太后,原来是早有两手准备……
还真是老谋深算。
“小姐?小姐?!”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余小鲤回过神来:“你接着说。”
对方点头,接着往下说:“后来他们还接连找过我几次,全都是模仿王爷的笔记写了许多封书信,一开始他们的确付给我一大笔银子,所以我也没有多想,就这么替他们写了,然而写到最后一封的时候,他依旧按照约定的时间前来,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他腰间多了一把匕-首。就在我把那封信交给他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出不对劲,然而当我刚刚意识到想要闪躲的时候,那把匕-首已经堪堪刺入了我的腹部,顿时我只觉腹部一阵刺痛,当场血流不止,我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对方说着,情绪异常激动,眼眶中,甚至还能看得出有眼泪在打转。他还下意识的想要掀起衣服给她看,只是动作到一半的时候,忽而意识到她是个姑娘,所以只得讪讪地收回手作罢。
他草草地抹了抹眼泪:“再后来,我混沌的醒来时,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大概是由于我当时躲闪的缘故,那匕-首扎偏了位置,我就这么捡回了一条命,只不过当时流血过多,从那时起我的身子就开始变得孱弱,整日多病多灾,我实在无法经受长途奔波赶回家乡,又怕他的人再找上我,所以只好用他之前给我的银两,静悄悄的买了一处这样隐蔽的宅院住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后来我实在舍不得之前留在那旅馆中的物件,几次想回去取,却没想到被那掌柜认了出来,报给了他,从那时起就不断有宫中之人四处寻我踪迹,我连日躲躲藏藏,直至今日……”
余小鲤听完他的讲述,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将其中的痛楚以及无奈全部体验了遍,也实在忍不住跟着呃腕叹息,如此人才,若是来年再考,即便不会出人头地,也总比现在这状况要强,只可惜一时误信了谣言,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方才对着书生的怨怼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对赵钱的怨恨更浓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