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敌人听不到我在远距离的枪声,这也是狙击步枪的一大优势;二是命中目标后,即便是草堆儿,也不会惊扰敌人,若是鲜活的肉身,快感就大极了。
“嗖”一颗子弹窜出枪膛,朝两点位置的草堆飞去,没人注意到这条疾驰而过的白线,它只在茂密的大山林里稍纵即逝。弹头上的阳光与阴影,以极限的速度交替着,最后,只将那块儿浓重绿植上的几根草茎,震得微微一抖,便钻得深不见底。
急速拉动枪栓,迸出一个金黄的弹壳,贴在准镜上的眼睛,随着移动的枪管儿,很快捕捉到十一点钟位置的草堆儿。“嗖”又是一颗子弹飞出,带着我满怀的期望,击打进草堆儿中部。假如那是一个海盗狙击手,后心必定多出个弹孔。
缠满青藤的绿枪管儿,像批盖着迷彩网的坦克炮管儿,平稳而准确的回复到上一档位。透过狙击镜孔,仔细观察着第一个中弹草堆儿,期待着一种融融的液体,浸泡出一朵猩红的斑点。
海盗狙击手不是裸体,假如脊背流出血液,必须经过层层包裹的衣物渗出,尤其是色彩浓重的绿色伪装服。默默注视着两个草堆儿,十一点钟方向的目标,率先产生轻微颤动,我最了解中弹后临死的状态,那种残余在肌肉上的神经指令,宛如魔法一般,不断制造抽搐。
没过一会儿,鲜血顺着尸体压平的尖长草叶导流而出,使我长长舒了口气。两点钟位置的目标,同样导流出鲜血,染红尸体裤腿儿下的青青草叶。
确定两个敌人死亡,我刚才的心灰意冷渐渐转变,犹如将灭的灯芯被撩拨几下,重新释放出光亮。现在,我要夺会对大船的控制权,追紧那条可以使我和女人们归家的路。
从两颗大石中间的缝隙,慢慢抽回长长的狙击步枪,抱在怀里朝两点钟方向奔去。铲除等腰三角形狙阵的两个底角,最后射杀顶角那名狙击手,自然很容易。
猫腰前行到适合狙击的位置,我快速匍匐上一条怪石嶙峋的小岗,茂盛的蒿草从大石间的隔缝钻出,又长又绿。我轻轻捅出狙击步枪,瞄准镜上的刻度,显示距离峰顶边沿八百米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