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霆听得心惊胆寒,他没想到杨笠堂手里竞然会有祖父的股份,还跟他要他手里的股份!难道几个月前祖父手上的红印泥......他不敢想下去。如果事实真像他猜想的一样,杨笠堂想吃掉“卓越”的狼子野心就昭然可现了。
男人氧气管被拔的当天,凌啸天一口咬定是杨笠堂所为。他质问杨笠堂,杨笠堂赌咒发誓的说,不是他,还嚷着报警处理。可几天前,他在杨笠堂家门口,看到一个瘸腿男人被杨笠堂的手下马成义扔了出来,那男人嘴里骂骂咧咧,说什么医院,什么出尔反尔,马成义见他来了,赶紧使眼色让手下把那男人带走了。今天想起来,瘸腿男人有些面熟,像是“雷霆”的员工。他心中一凛,立马就觉得有很多疑团,现在都急切的想听到杨笠堂的回答。
男人缓缓把手里的茶碗放下,垂着眼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打着桌面,“杨家那边,你当不知道,以后我做什么,你不要管,毕竟他是你生父!”
凌霆一向优柔寡断,公事上能明辩事非,私人感情就有点拖泥带水。对方是杨笠堂,跟他有着多年的深厚感情,要他深明大义,恐怕还得要些时间慢慢把这些信息消化。
凌霆确实在左右为难,心里猜测到杨笠堂可能也是为了他想把凌家全部抢来给他,可这争抢的后面,是母亲的枉死,舅舅的冤屈,凌家的声誉,祖父被骗走的股权。
而凌啸天,他在杨笠堂跟凌越的夺子战中是最无辜的,白白替他受了一年的罪,却从没在他面前抱怨过,想起这事,他就愧疚得无地自容。
男人把食物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仿佛在等着他的回答。
约摸过了四五分钟,凌霆下了决定,“我会想办法把祖父的股权夺回。至于沐榕,我......跟她分手。”
这孩子虽然胆子小些,可还是能分辨善恶,如果沐榕成了他的妻子,她行事果断,有决断力,倒是能弥补他的不足。男人微微弯了下唇角,“沐榕还小,我想送她出国深造,只是她好像放不开你.如果几年以后,你们仍旧相爱,我会跟她母亲商量,成全你们。“
凌霆眼光倏地燃起希望,蓦地又暗了下来。
几年?这是个爱情变质最快的时代,性就像吃饭一样简单,沐榕大大咧咧,爽朗阳光又热心肠,跟着她的那个小子,章天朗,沐榕还偷偷陪他去地下拳庄过,两个人关系挺亲密,他为此吃章天朗的醋,现在都还在跟沐榕冷战中。
“她会出国。”他轻声吐出。
凌家的人掌控欲强,这一点他虽然不及男人阴险霸道,可毕竟要跟自己的女人分开几年,一想到她这一走,还会不会回到他身边?他心就隐隐抽痛。
男人拍拍他的肩膀,眸光深邃、意味深长,“你要相信自己。”